听到朱标身为太子,敢说全代圣意。
在场官员却无一人觉得意外。
而李善长、刘伯温对视一眼,自然知道此次朝会老朱不在,想必与以往定大有不同。
“臣李俨......”
不等李俨开口,李叔正大步出班,率先说道:
“臣有片面之见。”
“准。”
“回禀殿下,臣以为当削减武将公侯年俸!”
此话一出。
詹同、宋濂等人均是一愣。
对李叔正敢在北伐大功之时炮轰武将,饶是李善长也有些惊讶。
幸亏是蓝玉、陆仲亨、顾时这些莽夫此时不在朝堂。
若不然的话,李叔正刚一说完,恐怕便有一阵骂娘的声音随之而来。
“殿下明鉴,魏国公年俸五千石,曹国公、宋国公、卫国公、信国公年俸三千石。”
“侯爵、伯爵等将帅,年俸五百至两千不等。”
“仅是功勋武将的爵位年俸,每年便超数万石。”
“不仅如此,各位武将公侯不仅有爵位俸禄,还有军中饷银。”
“微臣以为,武将公侯的爵位俸禄,当削减一二。”
朱标微微颔首,于龙椅跟前左右踱步。
与此同时。
早就被朱标叫去详谈的常茂缓步出班:“启禀殿下,末将有话要说。”
“准。”
见朱标点头。
常茂径直走到李叔正跟前,正色质问:
“尚书大人,此时我朝正值国战。”
“魏国公、曹国公、宋国公等公侯将帅仍在前线御敌。”
“大人此时在后方,于朝堂之上,竟进言要削减公侯武将爵位的俸禄,如此岂不是让前线厮杀的将帅寒心?”
“郑国公此话乃诛心之论!”李叔正表情严肃,看向常茂高声反驳道:“在下身在礼部,诸多大典所需银两诸多。”
“而且陛下、太子日常用度已是极为节省。”
“当此时节,郑国公难道不想与天家、与朝堂共渡难关?”
“还是说我朝公侯将帅只想一家富贵,不愿为天家分忧?”
“放你娘.....”
不等常茂破口大骂,徐允恭冲龙椅前的朱标拱手后,看向李叔正道:
“尚书大人,既是为朝廷分忧,为何大人所言只是削减武将公侯用度?”
“文官大夫的俸禄,便不需节省?”
“还是说尚书大人本意并非为朝廷分忧,乃是见我北境大胜,有意向我等武人发难。”
“这....”
就在李叔正愣神的功夫,李俨也出班,冲徐允恭说道:
“将军何必挑动文武不和。”
“我朝文臣少有爵位俸禄,只有职位年俸。”
“太子殿下知我等文人清苦,特设黄金台,用意恩赏有功、拮据文臣。”
“可将军却要削减我等文臣俸禄,此举岂不是要将我等文臣往绝路上逼?”
四人有来有回,于大殿之上,更是当着朱标的面争论不休。
也是见朱标对四人殿前失仪,毫不在意。
其他百官多少也能意识到。
今日朝会便是文臣武将的第一次交锋,而且看势头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礼部尚书方才曾言,削减公侯爵位俸禄,乃是为我朝分忧。”
“可为何只削减武人公侯的俸禄?”
“仗,我们武人打!”
“血,我们武人流!”
“太平,诸位夫子一并享受!”
“到了需要为朝廷分忧的时候,便又把我们武人推出来!”
“将军何出此言!”明白徐允恭是说他们文人只享受太平,却不出力。
李俨脸色涨红,声音愈发高亢回道:
“我等文人为国朝出谋划策,下至郡县,上至朝堂,我等文臣安有惜力?”
“将军此言,莫不是说我朝中文臣都是酒囊饭袋?”
“少他娘的扯淡!”常茂终究还是没忍住,当即怒声斥道:“陛下赏赐我等武将爵位,厚待我等,乃是陛下天恩。”
“况且陛下奖罚分明,我等爵位俸禄也是一刀一刀杀出来的!”
“为朝廷分忧,我等义不容辞。”
“削减武人公侯的爵位俸禄,也成!”
“可你们文官要一同削减年俸!”
“大殿之上,郑国公慎言!”李叔正说完,当即转身冲朱标拱手。
其中深意,无外乎是要朱标出言,斥责常茂殿前失仪。
可即便明白李叔正的意思,朱标却依旧不为所动。
此时斜靠在椅背上,依旧是饶有兴致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