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嘴胡言,尔等逆贼趁本王在上国之时,反叛作乱,攻我王都。”
“若说不尊上国,尔等才是目无上国之人!”
王禑似乎是担心李子春说些什么,惹的朱标对他不悦。
还不等李子春说完,他便当即打断。
反观李子春,此时倒很能沉的住气。
面对王禑的破口大骂,他也不急着反驳,依旧保持着躬身拱手的姿势,恭恭敬敬站在朱标跟前。
那样子,就跟个受委屈的小媳妇一样。
“大明太子殿下容禀。”一拳打在棉花上,王禑忙转身冲朱标拱手道:“这李子春原是暴元之臣,小王不愿他继续替暴元出力,为虎作伥。这才将他收入麾下,想着将来也能为上国所用。”
“而且小王待他极厚,将我朝半数兵马尽数交予他手,算的上恩重如山。可谁曾想,此獠竟是个背主忘恩的小人!”
“如今为的上国垂青,他竟还敢在殿下面前诋毁小王。”
“还望太子殿下明鉴!”
王禑说着,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重新跪在了朱标跟前。
而他如此表现却也正中李子春的下怀。
大明之所以兴兵高丽,本就是不满他王禑行为僭越。
此时他在朱标面前表现的愈发急切,更显得他心里有鬼!
就在李子春打好腹稿,只等朱标开口询问,他便将王禑僭越之行添油加醋尽数说出之时。
只见朱标回到主位前坐定,沉声开口道:
“按理说,尔等外臣不该出现在这后宫谨身殿中。”
“之所以没有等到明日朝会,再召见你二人。”
“也是不想你二人似那争牛抢地的乡野泼妇一般,在我大明奉天殿上相互对骂。”
“如今看来,孤的担心倒是不无道理!”
见朱标面色微沉,王禑自知失礼,率先请罪道:
“外臣不愿见殿下被此等宵小蒙蔽这才失礼,还望殿下恕罪。”
抬头看了眼旁边站着的李子春后,王禑继续请命道:
“外臣知上国有宽济四夷边民之心,回朝之后外臣定不负上国所托,担当高丽牧民之责。让我朝国民悉知,高丽得以太平,全赖上国之恩。”
“外臣李子春,愿为上国效犬马之劳,世代尊天朝为母国,年年供奉,只求殿下授臣以高丽牧民之责!”
见这二人为得到大明支持,争相加码。
表情谦卑,语气恭顺的同时,甚至有几分忠犬的模样。
若不知道后世这高丽是个什么德行,没准朱标还真被他们给骗了。
微微抬手打断二人后,朱标看向二人继续说道:
“召你二人来这谨身殿,也是想着你二人但凡在高丽碰面,必然争个你死我活。”
“不如由孤出面调停,你二人将各自心里的委屈,同对方有什么不满,尽数说出。”
“孤也愿意替你们说和一二!””
听到朱标开始和稀泥,李景隆心头偷笑。
特别是看到李子春、王禑听到朱标说完,竟还对视一眼,似乎真有化干戈为玉帛的意思。
李景隆当真为这两个傻子感到可悲。
与此同时。
王禑、李子春目光接触的瞬间,又都很是厌恶的将头转到一边。
他们不敢扫朱标的面子,不敢说什么不愿调停的话。
可他们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哪里肯开口讲和。
见二人半晌不语。
李景隆心思微动,旋即冲朱标拱手道:“殿下,高丽内乱乃属兄弟之争。”
“常言道,清官难断家务事。”
“我朝虽体恤四夷百姓,殿下仁慈不愿见高丽生灵涂炭,然而这兄弟相争,属实是一时难以说清。”
“卿有何良策?”
“臣早年随家父在河南任上,见过不少百姓家中的兄弟为了薄田、耕牛这些微末家产,争的头破血流。”
“然血缘亲情犹在,过个几年,原本争斗的两兄弟大多都能和睦如初。”
“反倒是曾帮助过其中一方的外人,被两兄弟一同敌视。”
李景隆顿了顿,正色说道:
“微臣以为,高丽新旧之争,本就是兄弟之争,殿下或可静观以待,等他们双方和睦如初!”
“大人此言差矣!”王禑当即出声反驳道:“这李子春原是小王臣民,安配于小王称兄道弟!”
“兄弟相争,将来或能和睦。”
“主臣反目,定是不死不休!”
王禑转向朱标,悲声请求道:“还望殿下助外臣,平定贼乱!”
“外臣愿世代为大明,驻守铁岭一卫!”
“嗯.....”
见朱标似有犹豫,李子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