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老太太即将搭上曜曜肩膀的瞬间,另一只手伸过来,阻止了她的动作。
溟浔:“老人家,您有事?”
老太太一愣。
就是这一耽搁,三小只已经随着人群走远。
诶?
老太太想绕开溟浔追上去,结果再次被拦住。
“老人家?”溟浔皱眉。
“小伙子,你别挡着我呀,我要看我曾孙!”
得!
这还没见到正脸,什么都还没确认呢,就曾孙曾孙的叫上了。
“不好意思,您可能认错人了,那是我家小孩儿。”
说完,大步走开,根本没给老太太开口的机会。
“他家小孩儿?”老太太一脸懵逼地转头看福叔,“怎、怎么就成他家小孩儿了?!”
福叔同样一脸茫然:“可能……认错了?”
“不是……我还没见着那孩子呢!”老太太气得跺脚。
之前她挨个班级找过去,没找到,最后决定趁孩子们放学的时候在校门口守株待兔,等了好几个小时,才终于又见着那小孩儿。
结果临门一脚,又杀出个陌生人?!
“唉哟,我我我……不行了,我头疼……”
老太太身形一晃,摇摇欲坠。
本就病体未愈,加之苦等几个小时连口水都顾不上喝,这会儿心情又大起大落,一时间根本承受不住。
福叔面色大变,赶紧伸手去扶。
“老夫人,您还好吗?咱们先回去吧。”
“不行,我还没见到我曾孙子呢!”
福叔:“……”
人都走得没影儿了,怎么见?
最后好说歹说,老太太终于同意回家,不过她明天还要来。
“我还就不信这个邪!”
福叔:“……”
夕阳西下,暮色四合。
两人到家的时候,老爷子已经第N次抬头看钟,手里的报纸都快翻烂了。
“怎么才回来?你这不是送孩子去报到,是去陪读了一天吧?”
脸色黑沉沉的,语气还挺冲。
老太太懒得理他,在福叔的搀扶下,径直走到沙发落座。
佣人适时送上温水。
老太太喝了两口,就放在一边,然后兀自靠着沙发倚背,兀自出神。
中途,老爷子看了她好几眼,甚至还咳嗽了几声,都没能吸引老太太的注意。
什么情况?
入夜,傅家老宅沐浴在月光下,陷入沉睡。
二楼卧房,老太太枕着手臂,双眼直勾勾盯着天花板,不时皱一下眉,偶尔翻个身,还伴随着下意识发出的叹息。
老爷子已经整晚没主动跟她说话了,平时老太婆早就憋不住,今天却好像根本没注意到,理都不带理他的。
老爷子只觉“媚眼儿抛给瞎子看”,敢情自己装了一个晚上,
她半点反应都没有。
这下终于忍无可忍——
“我说,你到底怎么回事?下午一回来就不对劲,中邪了?还是身体不舒服?”
说着,就要伸手去探她额头温度。
啪——
老太太一巴掌挥过去:“别打岔,正烦着呢!”
“嘿,你这一天天有什么事可烦的?”
“还不是为了阿霆……”
“阿霆怎么了?”老爷子立马皱起眉头,“他又放了哪家姑娘的鸽子?还是又把哪场相亲宴给搞砸了?”
“这下倒是不用介绍,也不用搞什么相亲了……”老太太喃喃自语。
“嗯?”老爷子眼睛瞪得像铜铃,“还没睡着,怎么就开始说梦话了?这可不像你啊。”
“一边儿去——瞎说什么呢?”
“这些年你不是最热衷于给阿霆找媳妇儿吗?之前还大老远派了个什么家庭教师去淮市,美其名曰给暖暖当家教,心里还不是巴巴指望着能跟阿霆发生点什么?结果呢?灰溜溜地叫人给赶了回来。”
“别说了,都多久以前的事了?我那么着急是为什么?”
老爷子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抱曾孙。”
“阿辰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我是不指望了,大房这一脉的传承全都寄托在阿霆身上,他一天没有继承人,傅氏的大权就一天落不到他手上。”
“唉~”老太太换了个姿势,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不是我古板,而是这么大的家业、这么大个公司,没有继承人根本难以服众。”
“好在——”老太太说到这里顿了顿,双眼猛地爆发出一阵亮光,“这个问题马上就要解决了……”
那孩子一看就跟阿霆小时候一模一样,要说他们没关系,老太太打死都不信!
老爷子听得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