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微亮,谭无名和谢林在洛口上了岸,来到镇上的客栈。
等到高楚晴主仆两人出来,谭无铭便介绍谢林和高楚晴主仆两人认识。
听到谢林是何腾蛟的亲兵,高楚晴眼中顿时有了不悦之色,冷冷的道,“哼!何腾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谢林听了,怒目而视,“你个女子,敢污蔑何督师!”
“本来就是,看看他领导下的南明军队,大好形势竟然一事无成!”
“不和你女子一般认识!”谢林将脸扭向一边。
“这次他凶多吉少,看来也是得偿所愿了!”高楚晴在一旁边仍然不依不饶的说着。
谭无铭听了有点头大,他也弄不懂高楚晴为什么对何腾蛟如此大的意见。
“何大人是不是无能之辈,这个不好说,但他宁死不屈,还是当得起忠直良臣!”最后,还是他出来说了句公道话,示意双方不要再争吵了。
一行四人出了客栈,来到码头,租了一艘蓬船,他们将沿着涓水河流南下的方向行驶。
在这个时代,对于普通老百姓而言,坐船是最方便的交通工具,从乡下到城镇,从潭州县去湘临府,或是去更远的南直隶、京师,主要都是通过坐船来远行。
冬天的早晨,寒意很浓,远处的河面上有薄薄的雾霭流转,波平如镜,谭无名坐在船上,感觉冷得有点发颤,索性走出来,站在船头,欣赏船外的风景。
涓水河沿岸附近村镇的景色一览无余,行过怀德乡河口镇,再往前,就是上民乡的射圃镇了,谭家村在射圃镇再往上走一点就到了。
“不知道现在村子怎么样了!”坐在船头的谭无名,喃喃自语。
“你要是对谭家村陌生,那我们怎么办?”高楚晴听到后,笑着打趣。
“有段时间没有回去,难免有些陌生了。”这是谭无名重生后第一次返回家乡,说不紧张是假的,他下意识的捏紧了拳头。
“谭大哥,你这是近乡情怯。”高楚晴看见谭无名站在船头远眺射圃,还下意识的捏紧拳头,开玩笑说道。
“楚晴妹子,可先说清楚了,我们是在乡下,家舍贫寒,衣食住行诸多不便,到时你可不要嫌弃!”谭无名一脸正色的道。
“谭大哥,你放心了,好不容易从鬼门关回来,这次能保住命已经是要阿弥陀佛了,哪会在意这些。”高楚晴笑着说,示意谭无名放心。
谭无名听了,也不回话,仍旧呆呆坐在船头,看着船外的景色。
行了一个多时辰,船便到了射圃镇,原来挤得满满当当的码头,现在零零散散的只有几只船在河面上。谭无名他们所雇的蓬船,很容易就找了空当挤进去靠岸。镇子上,已经有四乡八里早起过来赶早集的百姓,也有行船商旅或在码头上做苦力的挑夫,各种吆喝声此起彼伏。
上到岸来,便能远远看到一条笔直的街道由镇子上往外延伸,街道两边摆满各式小商小贩摊子。射圃镇在潭州县中部,这条街道也是潭州县的交通要道,去往椛石镇,衡州府等地,都可以从这里经过。
射圃镇虽然远离县城,但还是能感觉到,受到战乱的影响。镇子上各家店铺已陆续开门,但细细的看过去,行人甚少,相比以前的繁华热闹差远了。
谭无名沿着街道往前走,高楚晴主仆两人跟在身后,谢林提着包裹走在最后面。
谭家村在射圃街入口的岔道处,往上再走一段距度就到了。
晨风清冷,两个人行了小半个时辰,经过一个小山丘后,不多时,就见到前面豁然显出一片村庄来,门前有河,屋后有山。
谭家村依山傍水,坐落在在一片山与水之间的稻田边。
村里人基本都姓谭,不过也有一些外姓。村里有三四十户人家,不算小村子,但是家家户户房子都比较矮小,也十分的古旧,一看就知道这里的房子建起都有些年头了。
早起的村民,已经陆续出来干农活了。一些更早的村民,甚至从地里走了一圈回来,一些妇女也提着菜篮子,从菜地里采摘了新鲜的蔬菜回来。
他们在村子路口,看着谭无名发着愣,走过来和他打招呼。
“十三郎,没事吧?你家里可担心了!”村西头的刘婶笑着打招呼。
“谢谢刘婶关心,一切都好着咧。”谭无名笑着回道。
“听说县城闹得很厉害,死了很多人?”隔壁邻居谭老汉一脸关心的问着。
“县城是很乱,到处都是死人!”谭无名边走边回话。
“十三郎,你可回来了!”
话音未落,这时旁边一只粗壮的大手,同时搭上谭无名的肩膀,惊喜的叫喊起来,“十三郎,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
谭无名回头看去,正是昨天才离开的张铁正。
“咦?高姑娘,你们不是要回岳州府吗,怎么一起来了?”
看着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