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妈妈的反应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平静的吓呆了三个孩子,准备好的说词也就这样无处安放的憋回了肚子里。看似平静的一顿饭,却让人吃的不是那么舒心,柏启几次三番的挑起话头,都被柏妈妈不轻不重的压了回去。眼见今天事情是谈不成了,柏启也不想让岳雅在这里继续陪笑,便将人送了回去,柏珍珍也不想做炮灰,找了个由头火速开溜。因此,当柏启再次打开家门时,见到的便是偷偷抹泪的妈妈。
“妈,对不起!”素来巧舌如簧的人,此时竟说不出多的辩驳,犹如真的做错事的小孩儿一般,半跪在两鬓银霜的妇女身前。柏妈妈见柏启跪下,下意识的反应是扶他起来,却在听到他的对不起时,暗暗咬牙硬了心肠:“既然知道错了,那就改!我知道岳雅帮了你许多。还,咱们还,就是用上我这条命,咱们都还给他,但是你不成......你不成的......”说着,再也压抑不住的哭声淹没了剩下的话。柏启看着眼前佝偻且单薄的身体,心里止不住的疼。生在那样一个家里,妈妈的软弱,让小柏启早早开智,明白想逃出泥泞只能靠自己。对最亲的妈妈没有期待也没有依赖,也正是如此,他对她向来是冷淡的,所剩不多的便是供养他长大的情分。而这点儿情分又被他归结为,父母教养子女,子女赡养老人的义务上。但随着系统的到来,许多事情都不一样了,他跳出了自以为是的空壳子,看到的人和事自然也不一样了。
将母亲颤抖的身体拥入怀里,柏启压住翻涌不断的情愫,低声说道:“妈,我爱他!我说错了,是瞒着你,最后又让你以这么不堪的方式知道真相。我说错了,也是因为没有处理好那人,让你再次受到惊吓。还有,这么多年你为我受的苦难,”“可是,你不是最爱面子么?还有你的实验,真的受得了之后的生活一直活在别人的指指点点里么?”自己的儿子素来是个有主意的,哪怕他对家人不亲近,可这么多年却一直是家里的骄傲!她以为这辈子过的所有苦难,都可以化作儿子未来的幸福,却不曾......男人和男人......这是要让人戳一辈子脊梁骨的,现在是开心了,老了怎么办?
柏启知道柏妈妈心里所有的顾忌,迂腐,唠叨,却也窝心,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他安抚性的拍了拍妈妈的粗糙的手,温声道:“日子终究是过给自己的,就好像穿在脚上的鞋。旁人的意见若是主宰了自己的生活,那便不是生活,而是演戏。我自幼凉薄,能让我放心上的也就这么几个,若是你们不嫌弃我,其他人又有什么干系?何况,我日后是要做科研的,整日里都是培养皿和数据,想听些人聊八卦,师兄师姐也是说学术期刊,实在没人在意别人的感情生活。至于岳雅,他那位子,敢说的人怕也是没几个。又或者你怕影响你和珍珍的生活,也可以等那人的事情处理完,你们回老家去,离得远了,只晓得人就不多了。至于孩子,短期内我们都没有想法,这有那么一天试管或是领养都是不错的选择。”
柏妈妈见柏启分析的头头是道,便知道他是下定决心了,沉思了一夜后,不再多说什么,只在第三天早上提出想请岳雅家吃饭。
岳以南先生的身子经过一重重打击,更是下不了床了,因此受邀的人便只有汪女士和岳雅。吃饭的地方算得上本地最知名的饭店了,汪女士却从进门就皱起了眉头。柏妈妈见此有些慌乱,手不住的揉着衣角,被一旁柏启轻轻安抚过,方才好一些。岳雅无奈的冲着汪女士小声嘀咕:“亲爱的妈妈,多少给点儿面子呗,阿姨都快被你吓晕过去了!你也可怜可怜她这个被丈夫苛待,还辛苦养大两个孩子的母亲吧!”本因为儿子帮别人说话略有不快的汪女士,想起柏妈妈的遭遇,再想想自己,虽说生活各有不幸,到底是收起了气势,僵硬又温和的和柏妈妈攀谈起来。
“哥,这样和汪女士坐一起吃饭,我怕我会消化不良,要不我......”被刚刚气场波及到的柏珍珍,刚想遁走就被柏启的一个眼刀止住了。紧接着,岳雅也将话头引到了柏珍珍身上:“珍珍还小,这么早就不上学可惜了,我外公是F大的名誉校董,你这么聪明,准备一下重新参加考试,肯定没问题的。”一听到考试,柏珍珍的秒变苦瓜脸。“岳雅哥,我可是你们的CP粉,小迷妹,垫脚石,你怎么舍得用考试折磨我?千万不要因为我是我哥的妹妹而有什么不该有的滤镜,他是学霸,我就是妥妥的学渣。”柏启让柏珍珍的发言搞得笑出了声,一旁的“相谈甚欢”的两位女士,也将目光转了过来。于是,饭桌上的话茬就着柏珍珍的未来展开了激烈讨论,居然比刚刚和谐了不少。在这温馨的时刻,显然只有柏珍珍一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收到柏珍珍幽怨的小眼神,岳雅悄悄露出了小狐狸的得瑟笑眼,柏启看着眼底,心中无奈一笑,只对上柏珍珍再次投来幽怨眼神时,悄悄给她转了个醒目红包。同时两声提示音,柏珍珍看着两个大红包,瞬间没了任何怨气。
“宿主,宿主!小八准备走了!”久违的机械声响起的时候,柏启已经完成了三个课题的研究,为此拯救了许多人。先前心心念念想要出去的束缚,忽然要离开了,柏启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