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掉头,突然“砰砰”声传来,随即白昭昭感受到一阵摇晃,她急忙稳住身形,又眼疾手快扶住了即将摔倒的张若兰。
车夫的声音传来:“小姐,方家的马车撞了我们。”
张若兰掀开帘子看到了对面儿马车上同样掀开帘子的方静瑶,只见对方得意一笑:“哟,对不住啦张小姐,我本想给你让个路,哪儿知道你竟然自行退回去了,既然如此,我就先行一步了!”
这时方静瑶注意到了白昭昭,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便转身不再理会了。
白昭昭问道:“兰姐姐,你有没有方家的那种金疮药?我想研究一下。”
“有的。”之后张若兰直接吩咐马车外面的丫鬟去前面的药房买了一瓶回来。
白昭昭拿到药以后闻了闻,她大概能明白里面的药材了:“兰姐姐,等宴会过后,我想见一见张大公子。”
“好,我来安排。”
到了钟府的时候,外面已经排起了长长的车队,有下人不停指挥着,倒也井然有序。
站在大门口迎接的是一位身穿青衣的男子,风度翩翩,礼仪周到。
“这位就是张家三小姐吧?刘嬷嬷,请去花厅。”
两人一路无言,跟着前面的嬷嬷来到花厅,立刻就有丫鬟带入座位,周围已经坐了不少人,三三两两交谈着。
方静瑶撇了一眼张若兰,突然出声道:“张小姐身边这位是哪家贵女啊,我怎么没见过,不如给大家介绍一下?”
周围的小姐们顿时看了过来,大多数都摇头表示不认识,张若兰笑道:“这位是钟知府手下六品经历白大人的侄女。”
白昭昭也大方地对大家笑了笑,不少小姐都矜持对她点头,小官的家眷,凑数的。
方静瑶却“噗嗤”一笑:“哎呦,张小姐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听说白大人的家族人口众多,大部分都在河西县城的周边村子里,他族里的侄女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吧!”
这话一下子引起了众位贵女的反感,区区农女,也配和我等坐在一起?不过大家都没有发作。
因为这次宴会有些特殊,听说知府夫人也想为儿子选择一位贵女,这可是难得的机缘,钟家乃书香世家,真正的高门。
所以贵女们都想着一会儿给知府夫人留个好印象,白昭昭知道这个信息后决定低调点。
不一会儿,一位雍容华贵的夫人到了,这便是知府夫人了,她看着这些莺莺燕燕们开始一个个认人,父兄官职高的就多夸夸,官职低的就表示问候,最后还贴心的给了众位小姐们每人一份荷包做礼物。
虽是第一次在临阳办赏荷宴,但她经验丰富,不就是邀请年轻人们在花园逛一逛,相看一番嘛!
这时,知府夫人注意到了张若兰,钟知府早就提过了,希望张家的济世堂能在府城开起来,这样百姓们能得到实惠,他的口碑也好些。
所以知府夫人又特意叫了张若兰,让她到跟前来仔细看了看,还问她读过什么书,夸她知书达理。
白昭昭顿时觉得这是个不太好的信号,她环视一周,果然看到好几位贵女都变了脸色,突然一位身穿黄色衣裙的小姐说道:“夫人说的是,我记得张妹妹去年还做过一首诗!好多公子都追捧过呢,看来我要多学学,不能总在家里拿着那点账本瞧来瞧去。”
这是说张若兰会招蜂引蝶,不像她会管家理事。
“是啊是啊!”另一位小姐笑道,“前一阵子我还想邀请张妹妹来我家坐坐,只可惜她身体有恙未能成行,如今看来是大好了!”
这是说张若兰身体不好,或者目中无人。
知府夫人的脸色有些不好,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她让张若兰回到座位后便请人带众位小姐们去荷塘那里游玩了。
天元朝的男女大防并不严重,甚至是比较开放的,尤其贵女们更加不受束缚。
这宴会其实就是女子在荷塘的东面,男子在西面,既能看清又能说话,只是不能走到对面去。
可能是因为刚刚知府夫人的热情,也可能是因为白昭昭身份太低,所以两人就坐在远处一个小亭子里喝茶,无人打扰。
张若兰神色淡定,还安慰白昭昭:“昭妹妹不必担心,知府夫人的意思其实就是知府大人的意思,他定是支持济世堂在府城开起来的!”
白昭昭也点头称是,不然的话,方家不会忌惮至此。
“滚开!”一声呵斥传来,众人都望向了连廊那边,一位穿着云锦绸缎衣裙的女子正面露怒色,她面前立刻跪下了一位侍女,应该是哪位小姐带来的丫鬟。
“县主饶命,县主饶命!”那侍女拼命求饶。
她的主家小姐也赶忙行礼:“县主,小翠一时没看到您……”
“住嘴!你们主仆真是聒噪!来人,赶出去!”那县主显然更生气了,真是讨厌,明明只是想让她们不要挡路,她们却非要做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