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夜很凉,凉到人的骨子里
澜月裹紧了身上的单衣,快步向城郊走去。
她今天在春丽苑收到一封信,是顾子烨给她的信封,让她晚时去城郊见面。
字迹很潦草,但澜月生怕他有什么急事,就火急火燎的前往了城郊。
已经是接近亥时,但澜月依然是毅然决然的向城郊走去,路边窜出来的野猫吓了她一跳,心里正疑惑着顾子烨为什么会选择这个时候见她出去。
但是她也没有多想,毕竟之前交换情报的时候,有很多时候都是在深夜。
一阵风吹过,将澜月手里的灯笼吹灭,她连忙拿出打火石再打着,照亮前路的时候竟是一片凄凉。
到了城郊,等着她的不是顾子烨,而是早已埋伏好的黑衣人。
澜月看见那群人的黑影的时候,回头已经来不及了,她紧紧抓着手中的灯笼,举着面对这群黑衣人。
她草草的打量了一下,黑衣人足足有十几个,显然是有备而来,以防万一还都蒙上了面,借着月色,她根本就看不清面孔。
“你们是谁。”澜月的声音带了几分颤意,看向他们的眼神里满是警惕,脚步也不自觉的退后了几步,面前的黑衣人却步步紧逼,直至将她逼到不能再退的地步。
领头的黑衣人压低了嗓子,似乎在故意掩盖自己的声音,话语里没有一丝感情,逼问澜月。
“前几日你偷走的那枚令牌,藏在哪呢。”
澜月一听这话,脸色愈然一沉。
前几日她趁李臧喝多了,从他身上顺走了一枚令牌,原本是想着入门之后再给顾子烨看的,但没想到的是,居然被他发现了。
她之所以这么大胆的原因是,这么多年以来,她每每从世家子弟的口中套出情报后,会以一种特殊的迷药让他们昏睡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就将所有事情就忘却了。
靠着这招,澜月没少顺走他们身上的东西,但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所以第二天他们醒来的时候,也并不会去寻找,只会以为自己误忘在了那个角落。
所以澜月一直都肆无忌惮,但明显这次她失手了,李臧发现了是她将东西拿走了,或许是这枚令牌的重要性非同想象,而她过于心急,没有考虑到后路。
澜月在心里骂了自己一通,居然会犯这种错误,但眼前最严峻的问题是如何摆脱这些人。
她故作镇定的说道,脸上不慌不忙。
“什么令牌,你们在说什么。”
黑衣人听了她的回答,冷笑一声,给身后的人打了个手势,瞬间人上来将澜月围了个团团转。
“既然你不肯说的话,我们就只能上手搜了。”
澜月被吓到,胡乱的挥舞着双手,手中的灯笼也掉到了地上,灯火一下子熄灭,借着月光,她看到许多黑衣人向她走来。
她奋力反抗着,但她一个小女子怎么抵抗的过这些训练有素的黑衣人,没多久,身上的衣服就被搜了个遍,她也衣衫不整的跌坐在地上。
黑衣人从她身上没有搜到令牌,眉头紧蹙,拔出剑对着澜月,恶狠狠地说道。
“说出,你藏在哪里了。”
“你们这些疯子。”澜月的头发披散着,借着月光感受到了剑锋上发出的寒光凛凛。
见她不肯说,黑衣人下一秒就将剑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澜月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一凉,她也只是个普通人,她也想活,连忙说道。
“那令牌在春丽苑,我没带出来。”
见她终于肯说出实话,黑衣人满意的点了点头,手上的剑却没有收回去。
澜月刚松了口气,但随即黑衣人说的另一番话,使她瞬间坠入冰窟,
“顾子烨的计划是什么,说出来,我就放过你。”
她震惊,没想到李臧的权利滔天,竟然将这件事已经查了出来。
澜月死死咬着嘴唇,一言不发,黑衣人见她这个样子,很是恼怒,手上的力度也重了几分,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脖子上冰冷的器械划过肌肤的触感。
“不肯说的话,你就先替他去死吧,反正他的日子也不多了。”
黑衣人狂笑着,澜月来不及反应,只感觉到剧痛的感觉袭之而来,最后眼皮越来越沉重,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晚,京城并不太平,全城最有名的春丽苑着火了。
火势之大,一时间竟然控制不住,不少人从春丽苑里跑出来,有年轻貌美的姑娘,也有在这里过夜的达官贵人。
众人纷纷去救火,但是显然控制不住,一夜之间,春丽苑被烧了个干干净净。
老鸨绝望的坐在门口大哭,喊着人往里救火,还想冲进去把银两抢出来,但是被其他人死死拽住,有人提醒着她。
“要钱还是要命,进去就没用了。”
她只能呆呆着看着自己的店铺一夜之间化为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