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早上前两节课是理论力学。
上完课,回到宿舍时已经是上午十点一刻。
中午约了叶甜在学五餐厅见。趁着还有点时间,我特意早早回宿舍,打算换上运动服去操场练练短跑。
开学这段时间基本没怎么练跑步,昨晚跑步,感觉自己的状态明显有所下滑。我可不想十月底参加男子4乘400米接力赛时,拖大家的后腿。
即使不能像马师兄那么厉害,也绝不能做最差的那个。
刚撂下书包端起水杯,坐在窗户边的阿七就冲我喊了一声:
“大哥,快来看美铝(美女)!”
阿七是我们宿舍的开心果,年龄比旭旭略大,也是17岁上大学。这小子没事儿就喜欢在宿舍里口花花,出了宿舍门则是一本正经,典型的光说不练,也就是北京话里的杵窝子,我们俩儿经常开玩笑。
坐在窗户边看美铝,是这小子的爱好之一。只不过,他口中的美铝标准实在太低,凡是满足“30岁以下、女性”这两个条件就都能入选。
听到他又喊着看美女,我一边慢悠悠地往窗前走,一边习惯性地吐槽:
“美女个毛线!就你那八百度的近视眼,容嬷嬷都能看成还珠格格!”
靠我这边的窗户开着通风。外边虽然有防护网,但是网格很大,完全起不到遮挡视线的作用,屋里屋外都能清楚地看到对方。
窗外还真有个女生,正低头锁着自行车。一头黑长直的秀发披散下来,遮住了面庞。白色的T恤衫领口有些大,隐隐露出了内衣。
非礼勿视!
我发誓,我真不是有意的!
大概是听到了我和阿七的对话,还没等我移开视线,女孩儿已经抬头狠狠地剜了我一眼,训斥道:
“肤浅!”
“哪里浅了?明明很深啊?”我本能地腹诽着。
还没等我的脑子转过弯来,女孩儿的面容已经随着仰头的动作露了出来。
“啊?”我们俩儿都愣了。
窗外的女孩儿赫然是钟思。
女孩子的感觉格外敏锐,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她往下看了一眼,平时冷冰冰的面庞腾地红到了耳根。
完了完了完了!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
她啥时候把头发拉直的?
她的衣服不都是深色系吗?没见她穿过白T恤啊?这么要命的情景怎么我偏偏一点记忆都没有呢?
人的记忆真的是不靠谱!调戏女朋友的闺蜜,这次真的是作大死了!
正胡思乱想间,钟思压低声音说了句:
“你出来!”
“干嘛?”
我当然不敢出去。
“你先出来!”
“我,我还要写作业呢!”
我垂死挣扎,妄图蒙混过关。
“再不出来我给叶甜告状!”
钟思跺跺脚,恶狠狠地威胁道。
“别别别,我出去还不行吗?”
这下子击中了我的软肋,我只好投降。
既然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干脆壮烈一些算了。
车棚外。
斑驳的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空隙洒在身上。
迎着女孩儿那灼灼的目光,我感觉自己忽然变成了雪人。
这九月下旬的光线,也炽热得足够把我熔化。
“你胆子挺大啊,女朋友的闺蜜也敢调戏?”说这话时,钟思的表情很奇怪,似笑非笑,似怒非怒。
“嗯?”原以为冰山美人一见面就会怒气冲冲地兴师问罪,甚至有可能泪流满面寻死觅活,可现在看她的表情,好像我还有生还的希望?
原本打算英勇就义的我,立马改变主意,为了继承伟大的社会主义革命事业,我决定忍辱负重,苟且偷生。
“对不起啊,我真不是有意的!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能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吗?”
“你打算怎么改过自新?”
“你说啊,只要我能做到的!”
“这样吧,下次你和叶甜看电影时,继续带上我。”
“啥?”听到这个要求,我顿时头大如斗,“美女,那啥,咱能换个要求不?”
“怎么?这么简单的要求都做不到?某人刚刚还信誓旦旦的说要改过自新呢!”
“哦……”这么快就打脸,我一时之间无言以对,只好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噗嗤!
看到我的窘态,女孩儿忽然捂嘴一笑,“看你这么可怜,暂时先放你一马。这样吧,罚你讲个笑话,如果好笑,刚才的事就一笔勾销。要是不好笑,就继续讲笑话,直到我笑为止。”
“好吧!”我松了口气,想了想,开始讲笑话:
“一位大四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