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是诓您呢,想让您在众人面前丢脸。儿子在澡堂都看见了,他胸口只有颗黑痦子。”
末了,乔员外又斩钉截铁地补了一句:“没有墨!”
一旁站着的肖翰:“......”
父子俩颇有种同仇敌忾的阵势,乔员外转头看见肖翰在旁边木然站着,赶紧赔笑道:“哎哟,萧相公,真是对不住,实在是您这画画得太好了,我们父子俩一时看得呆了,让您见笑了。”
肖翰回过神来,会心一笑:“不妨事,拙作能得老太爷和员外的如此赞誉,萧某喜不自胜!”
乔员外道:“我一见萧相公您骨骼清秀,一表人才,就知道您肯定是有大才华的,果不其然。这画原本是要为我爹祝寿,正月初六,就是我父亲的寿辰,还请萧相公那日赏脸,降临寒舍,来参加寿宴。”
肖翰拱手道:“员外盛情,萧某本不该推辞,只是我本旅途之人,要忙着赶路,过两日就要离开永顺了,还望员外见谅。”
“这过几日就是除夕了,萧相公为何不在宁川过了节气再走?在荒山野岭过除夕,未免有些荒凉了。萧相公若是暂时没有好的寓处,不嫌弃的话,可以搬来寒舍暂住。”乔员外劝道。
肖翰道:“员外好意萧某心领了,行路之人,哪里分什么时节节气的,有路便能走。”
乔员外听了,微微叹气:“那真是太可惜了。这样,萧相公就留在我府上用个便饭,我这就让人去准备,定要招待您一番,这您可不能推辞了!”
说着,不等肖翰拒绝,抬脚就出去吩咐下人赶紧准备。
盛情难却,肖翰只好点头答应了。
乔员外便把他们四人带到暖阁,吩咐人布置席面,满桌子美味佳肴,燕窝鱼翅,鸡鸭鱼火腿,十分精致。
乔员外与肖翰同吃,梁忠源和徐有成他们自是一桌。
当下席终,旺财捧出一个托盘,上头盖一块红绸,来到屋里。
旺财掀开,是四张银票,三张一百两,一张五十两的。
“这是预先说好的润笔费,请萧相公收下。”
“员外客气了。”肖翰看了看肖全,示意他收下。
肖全即上前接过,退至肖翰身后。
饭后,茶过两巡,肖翰起身告辞,乔员外亲自送到门口,看着他们去了,方才转身回府。
梁忠源见事情成了,露出笑容:“我早说过了公子出马,一定手到擒来,这不,那个乔员外不仅给了银子,还安排了好酒好菜招待我们,我们这都是沾了公子的光啊!”
徐有成遗憾道:“可惜我们没看到公子的画那幅画。”
肖翰挣了这些银子,心情大好,甩甩手背在身后,笑道:“等以后有机会,我给你们也画一幅。”
“真的?”二人异口同声道。
梁忠源激动得脸色涨红:“那可真是我俩的福气了。”
肖全则还在云里雾里,自己担心了一晚上的事,根本就是在瞎操心!
看来自己对公子的了解还是不够,怎么能够怀疑公子的才华呢?
真是太不该了!
肖全摇摇头,没注意前边,忽然被撞了一下。
“对不住,对不住。”
肖全抬起头一看,是个干瘦的男人。
只见这人全身裹着几件破旧单衣,穿一双草鞋,裤脚盖住了大半个脚面,头上也用一块灰色布紧紧包着,只露出一双眼睛。
肖全仿佛看到那人眼睛里还冲着血丝,便多看了两眼。
那人感受到了肖全打量的目光,浑身一僵,下意识将身上的衣服裹得更紧了,低着头快步就走开了。
“肖全,你在看什么?”徐有成在前头喊道,“快走了。”
“来了。”肖全又看了眼那人的背影,然后摇摇脑袋,抬脚跟上了肖翰他们。
想这么多干嘛!
四人回到参政府,已过了未时,忽然又飘起雪来,肖翰坐在碳炉边烤手,过了片刻,浑身都暖和起来了。
梁忠源凑过来问道:“公子,咱们是这两日就走,还是过了元日再走呢?”
肖翰握了握手掌:“你们呢?”
梁忠源和徐有成彼此相视,然后道:“我们无妨,都听公子的。”
“那就这两日走吧,你们也都收拾收拾。”
肖翰说道,在永顺府拜访了刘参政,也逛了好些地方,再呆着也是无聊。
况且刘参政这些时日忙得不可开交,每日早出晚归,也没空跟他说话,还是早点去杭州吧!
肖翰打定了主意,当晚就等着刘参政回来,已经是戌时正了。
他于是去向刘参政辞行
刘参政挽留道:“过了元宵再走也不迟啊!这出了永顺往东去常德,要好些时日,你打算在荒地里守岁不成?”
肖翰拱手道:“老师的好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