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明帝微微一怔,然后笑道:“我常跟先生来往,交流学问,受益匪浅,所以自觉也是先生的弟子了。”
老肖头缓缓点头:“原来你也是读书人啊,那你可考了功名了?”
“晚辈还未考得功名。”
“那你可要抓紧啊,你先生像你这般大的时候都已经是举人了,别让家里人失望。”
“好,我记住了。”元明帝不觉失笑道。
“诶,这是哪里来的后生?”张氏听下人说老头子来了前院,便找了过来,看见他跟一个年轻人闲聊,走出来问道。
老肖头先介绍道:“这是我浑家。”
元明帝微微颔首道:“原来是先生祖母,晚辈有礼了。”
“这是满丰的学生,阿九。”老肖头道。
张氏看着清俊富贵的元明帝,忍不住拍手称赞道:“你这后生,可真是会长啊,满身贵气,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孩子,说过亲事了吗?”
元明帝又是一笑,说道:“晚辈已经成亲了。”
“有孩子了吗?”
“有一个了。”
“那好啊,听你名字,应该是家里有兄弟九个吧,还真是人丁兴旺啊!”张氏絮絮叨叨。
元明帝还真是有些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热切,不自觉看向院子,期望肖翰赶紧来解救他。
安林见状,上前来解围,但他也招架不住这老太太的热情,糊里糊涂被问了几句,然后对方又把注意力投在了他主子身上。
好在一盏茶之后,肖翰来了。
肖翰本在书房里看书练字,忽然外头小厮来报,有人来找,没有帖子,只说了名字,李九。
他当然知道这是皇帝的简称了。
又听到自家爷爷在前头跟皇帝拉起了家常,担心老人家害怕,加快了脚步前往大厅。
等到了之后,看见大厅中,元明帝如坐针毡,旁边安林面色古怪,悬着脖子在望,望着自己时明显松了口气。
待肖翰步入厅中,就看见他奶奶一个劲儿地拉着皇帝说话,而皇帝明显不太适应,一见着肖翰,两眼放光,起身拉着肖翰就要往外走。
“先生可算来了,我等你好一阵了,咱们这就去踏青吧!”
“踏青?”肖翰被他拉着往外走,见他如此,也便没有叫破身份,“也好,那祖父祖母,我出去一趟,晚间再回来。”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人就已经不见了。
老肖头看见那李九拉着肖翰跑得飞快,都觉得有些好笑。
“你看你,头一回见就拉着人说个没完,把人家都吓着了。”
张氏道:“嗐,我这不是见着那孩子就喜欢吗,你看他生得白净清秀,又懂礼仪,跟咱们满丰小时候还挺像的。”
“以后可别这样了,不然人家以后都不敢上门了。”富贵人家的孩子,哪见过这个阵仗啊!
张氏道:“我又不是对人人都这样,以后不会了。”
门房的人待皇帝走了后,便去通报了肖三郎和小张氏。
肖三郎得知皇帝来家里把他儿子拉走了,先是一惊,随后就平静了。
皇帝和自家儿子关系好,他们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只是自家老爹老娘居然拉着皇帝唠家常,也不知这二人知道真相后,会不会吓一大跳!
“算了,既然满丰没叫破皇上的身份,想必是皇上不想让人知道,咱们也不必说了。”肖三郎道。
小张氏点头道:“嗯,还是别告诉爹娘了,不然吓着他们。”
二人相视一眼,然后心有灵犀地决定不戳破这件事了。
肖翰被拉着到了郊外,然后元明帝兴致冲冲要骑马。
“先生陪朕骑一段吧,朕问过邱太医了,先生多锻炼也是有利于身体康健的。”元明帝示意安林牵来两匹马。
肖翰笑着道:“好,只是臣骑术不佳,皇上莫要嫌弃。”
“只是信马游行,快慢也无所谓。”说罢,元明帝便翻身上马,手里牵着缰绳,策马而去。
肖翰见状,连忙也翻身上马追了上去,控制着速度,保持跟着皇帝马后,又不超过的距离,二人且行且聊。
时值三月,正是春浓之时,京城中有很多人出来踏青赏花,青翠的绿林中隐约有车队、乐律之声传来,一片祥和。
元明帝看见安逸平和的场景,心中优越感顿生。
这就是他治下的大庆!
四海升平,八方宁静。
看了一阵,元明帝放慢了马速,同肖翰信马前行。
“今年的恩科马上要开始了,虽然说此事已经交给了陆本初去办,但他过于刚直,机变不足,朕总是有些担忧。”
肖翰道:“陆大人主持科考已经三任了,经验丰富,臣当初也是出自他的手下,皇上大可放心的。”
元明帝道:“先生难道不明白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