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谓心中疑惑的同时也生起了戒备,这个黄一剑见他做甚?
“只有那个黄一剑,没别人了吗?”
“没了。”手下摇头道。
“山间可有异动?”
“也没有。”
“大人要放他们上来吗?”
周谓沉吟片刻,说道:“你先去带他们过来吧,我倒要会会那个黄一剑,看他是不是有真本事!”
那人去了,不过一炷香时间,就同大勇三人,领着一执剑男子前来。
走到窝棚前,大勇停下脚步,说道:“到了,就是这儿。”
没见着周谓,黄景四处打量了一番,面带嘲讽道:“你们周大人好歹也是端王手下第一谋士,怎么选的落脚点如此落魄呢!”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乡村土狗的窝呢!
虎子瞥了他一眼道:“你黄大侠不也住着破房子吗?”
四面墙就剩一面半,还是露天的那种。
还好意思嘲笑他们!
黄景道还以他白眼:“我只是在担心,你们是否能付得起剩下的银子!”
“你们主子呢,怎么不见?”黄景环顾周围,只几个小喽啰盯着他看,讥笑道,“莫不是东躲西藏惯了,见人来就躲了?”
大勇道:“黄大侠,我们敬你是血性好汉,你可别学那妇人咋舌啊!”
“大勇,说什么呢!”
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黄景闻声看去。
见一人从旁边的一棵五人合抱树后走出,中等身材,面黄眉粗。
他便知此人身份了。
“原来这便是轰动京师的周谓周先生,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周谓在观察了周围确无异常后,才现身与其相见,听到对方的话也不恼。
只道:“敝人也久闻黄一剑的名声,如雷贯耳,还以为是个雷厉稳重之人,不想竟这般年轻,敝人也甚是意外。”
“只是敝人不知,如今道上的杀手,都要对雇主追根究底了?”
黄景并不理会他言语中的轻亵之意,说道:“其实不瞒周先生说,我本无意接这单生意。
那安国候虽然有收受贿赂之举,却无盘剥百姓之实!
近来又因良种之事,在民间广有贤名,这样的人,黄某若是杀了,只怕来日要下十八层地狱了!”
周谓脸色微微一凝,冷哼一声道:“这些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说罢了,为了虚名,隐瞒灾情,谎报收成,这样的例子,历朝历代也屡见不鲜!
百姓愚昧,只以为这个是青天,那个是好官,难分真假。”
“那肖翰,仗着自己跟皇帝有些旧情,就在朝中把持朝政,任人唯亲,排除异己,奢靡无度。
每逢年节,去他家送礼的各地官员商人,能从京城排到他老家宁川还不止。
足下之前动手的最高不过知府,所贪最多不过十几万两,比起肖翰,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那也掩盖不了,安国候做了很多惠及百姓的好事。”
周谓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周某也知道,那姓肖的权势滔天,身边高手如云,要想除掉他,难于上青天,所以已然应允阁下三千两银子,有这一笔,阁下足以金盆洗手,何乐而不为呢?”
黄景仰天大笑道:“周先生说得是,只是我总觉得这笔买卖不划算。
那京城里通缉你的告示贴得满大街都是,赏银千两,还升官三级,难道不比你这三千两银子来得容易?”
周谓挑了挑眉,正色道:“阁下这是说笑,还是有意为之?”
“我可不是那等无根基的亡命之徒,想拿我周某的人头钱,也要有命花才是!”
“若是寻常人,自是不敢的,可我这等亡命之徒,周先生这能吓住我吗?”
周谓看向黄景,语气幽幽道:“阁下自己手里好几桩朝廷命官的血债呢,还是先抹干净了手,再来说这话吧!”
黄景意味深长道:“能不能洗清,就看周先生这回了。”
周谓立马从他话里感受到杀机,本能往后纵身飞跃,跳出半丈来远。
说时迟那时快,嗖的一声,一支箭破空而来,正中虎子胸口,他立即吐血倒地。
“虎子!”
大勇大喊一声,连忙退到树后:“有埋伏,快隐蔽!”
一瞬之间,几十名官兵轻装而出,从林间现身,逼近前来,为首的正是刘志德。
周谓看到虎子倒地,就转身想跑,黄景哪能放过他,立即追了上去,拔剑去刺。
周谓亮出腰间短刀来迎,铿锵清脆之声不断响起,只三个回合,黄景便把周谓手中的短刀打飞,剑锋直指其咽喉。
周谓的手下寡不敌众,一一被擒。
刘志德见状,恨不得拍手叫好:“果然好身手,来人,把这厮给本将军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