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傍晚。”
冼少波说道。
高志远又问:“都看清楚对方是谁了吗?”
冼少波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对方都是蒙面的。而且威胁我,不许报案。否则,下次会杀了我。”
高志远不由怒火中烧。如此嚣张的歹徒,老百姓还有日子过吗?
“高区长,我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最大的嫌疑人是张凯。原因你知道的,他想报复我。”
“但我们不能仅仅是因为怀疑,就把他抓起来。就算抓起来,他也不会承认。公家为了我的事情,浪费那么多时间和精力,不值。”
高志远沉默了一会,觉得冼少波的话还是有几点道理。
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盲目上门抓人,肯定也说不过去。
高志远不免有些暗自神伤。明明知道报复冼少波的人是张凯,却没办法治他。
这些人打人,显然是经过精心策划和准备的。他们吸取上次的教训,不打头部。
“高区长,要不是你今天来,我都不准备告诉你。这点小伤,过几天就好了。”
冼少波继续说道。
高志远:“这伤可不小,你这都是内伤,你千万不要麻痹大意,我带你去医院做个全身检身。”
“我不去。”
冼少波拒绝道。
“不去也要去,我命令你去。所有费用我帮你承担。”
说罢,高志远打通了平山区中心医院院长的电话,还把现场位置发给他,让他派一辆车来三沙村。
大约只过了二十多分钟,救护车到了。
......
经过使用现代科学仪器扫描全身检查,证明冼少波没有受到致命的内伤。他的伤主要集中在手、脚和背部,全都是钝器所伤。
但冼少波还是被要求住院观察了三天,确定没事了,高志远才放心让他出院。
“高区长,你对我这么好,让我怎么好意思?”
冼少波不好意思地说道。
高志远感叹道:“这件事情有些复杂,我已经交待公安局去调查了。绝对不能让犯罪分子认为,我们平山区是法外之地,可以由着他们为所欲为。”
冼少波坦率地说道:“我认为调查会以没结果告终。那伙人威胁我,不准报案。报了案也没有用。我猜他们肯定在公安队伍有人。调查的结果就是没有结果。”
高志远笑道:“你不要乱猜嘛。办案子最讲究的是证据。猜的事情,不能作为证据的。”
事实上,的确如冼少波所言,报了案也没有用。平山区公安分局为了冼少波挨打的事,调查了两三天,没有任何进展。
张凯被请进局子,不到两个小时就放人。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他参与殴打了冼少波。
冼少波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殴打,连区长出面都没有找到凶手。
这件事在海珠市渐渐传开,引起了一些市民的热议。
消息传到丁红儒的耳里,丁红儒不由勃然大怒。
冼少波被人打了,连公安都查不出凶手来?这还了得?
丁红儒一个电话,把高志远叫到办公室。高志远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特别是冼少波的个人要求,这件事不要再追究了,再追究下去,很可能给他带来杀身之祸。
“这样说来,那就没有王法了?”
丁红儒愤怒地说道。
高志远:“我问过平山区公安分局的韩东局长了,他说参加打人的人全都带了面罩,冼少波没办法指认凶手。再说,现场早就破坏了,也不太可能像破大要案一样,去采录指纹什么的。”
丁红儒:“这么说来,他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是谁给了他们那么大的自由,让他们随意践踏法律的尊严?”
办公室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丁红儒也有无奈的时候!
明明知道打人的歹徒,就是张凯一伙人。由于没有证据,并不能将他们绳之以法,连丁红儒也只有干着急的份。
“可怜了冼少波,莫名其妙被人打了一顿。前段时间,他的脑袋挨了一棍子,被打成了脑震荡,对吗?”
丁红儒的眼睛盯着高志远,表情显得很复杂。
作为一区之长,连个小农民都没办法保护。冼少波被人打了也就打了,还找不到人说理去?
法治呢?常常挂在嘴边的法治去哪了?
面对丁红儒的责问,高志远不敢多说一句话。他只有默默地受气。
作为燕京大学中文系的高材生,大道理高志远不是不懂。
问题在于,到了现实生活,很多事情和书本上说的不一样。
书本上说的事情,到了现实生活执行起来很难。
丁红儒问道:“小高,公安队伍是不是应该整顿一下了?”
高志远不禁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