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倾玉送他那药香之后,他先用了一部分,后来怎么也舍不得用完,便装在香囊里挂在了身上。
柳倾玉抬起头,他对上她的眼睛,认真道:“我知道,我现在用的药香便是去年……”
他始终没有说出来依然是那些,改口道:“与柳姑娘去年送我的那些是同一种。”
若是柳倾玉知道他对她心怀不轨,怕是也不愿接近他了。
柳倾玉脸上拘谨的表情散开了些,“嗯”了一声。
之后她就站在赵泽世身边,仔细看着他的动作,看过一遍之后,便差不多记住了。这银镯实在是很容易上手操作,但是在不同的人手里发挥的作用也不一样。
若是在赵泽世手里,几根银线便能要几个人的命,在她手里不过是能做一次攻击之用。
看过之后,她道:“殿下,我得回去了。”若是她在这里待的时间太长,恐怕会被人发现。
回到宴上,柳倾玉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提前辞别,承王送她到了门口,还给她安排了王府的马车。
柳倾玉坐在马车里,苦笑了一下,她现在收手也不知还来不来得及。承王是皇族嫡子,向来不达目的不罢休,之后且还有的忙呢。
马车走着走着又停下了。
这是又怎么了?按说承王总不会给她一驾坏掉的马车。
她正想着,一条鞭子就抽了进来,得亏不够长才没有落在她身上。
不能坐以待毙了。柳倾玉撩起帘子下了马车,看见明珠公主,不,现在应该叫齐王妃。齐王妃来势汹汹,身边还有一个穿着南越服饰的女子,手执长鞭。
柳倾玉笑了笑,“齐王妃这是何意?”她把手拢在袖中,手指抚摸着那花瓣。
“你身为闺阁小姐,却与几位皇子都不清不楚,本宫叫人给你个教训!”明珠自从嫁了齐王,南越带过来的势力大半都不听她指挥了,她把这笔账都算在了柳倾玉身上。
而今承王、齐王这两个与她关系匪浅的人都围着柳倾玉团团转,更让明珠觉得她失去的一切都被柳倾玉夺走了。因此,她势必要为自己讨个公道。
柳倾玉朝身后看了一眼,问荷香,“无故在街上寻衅滋事以致他人财务损坏的,按晋律该如何处置?”
“回小姐,依律当杖责三十,双倍赔偿。”荷香回应。
柳倾玉从后边那些侍卫里随意点了一个,吩咐道:“去报官吧。”她可没空和这个疯婆娘在这里纠缠,让官府来处理再好不过。
明珠笑了一下,“报官?在官兵来之前本公主一定毁了你这张祸国殃民的脸。”
然后她朝执鞭的女子看了一眼,道:“月骨,动手!”
执鞭女子直取柳倾玉面门,这一下,她是冲着毁掉柳倾玉的脸去的。柳倾玉身边的侍卫把柳倾玉三人护在中间,挡着月骨的攻击。
明珠抬抬手,一队侍卫冲了上来。有人帮月骨分担,她腾出手来往里去,一条鞭子耍的如灵蛇般危险。
荷香荷丹二人把柳倾玉护在身后,惊恐地看着月骨扫过来的鞭梢,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种时候,柳倾玉反而镇定了些。
既然这月骨是冲着她来的,她便先离开,把月骨引到空旷处。以她轻功的身法,配合这腕间的镯子,总能保命。
思及此,她脚下不停,飞身到了人少的地方。
月骨看见柳倾玉会武功之后,凝眉,“她会武功?”
明珠道:“之前从未听说过。”
“会又如何?一样得引颈受戮!”月骨恶狠狠对柳倾玉说。
柳倾玉依着身法和月骨纠缠,同时找着最合适的角度,在月骨再一次把鞭子抽过来时,她按下按钮,数条银线射出。不止那条鞭子无法寸进,月骨也是连番闪躲才没丢了命,但身上已然有了伤口。
“有趣。”月骨用指腹拭去脸上的血,“让我看看,你还能拿出什么来!”
柳倾玉知道,对上月骨这样的高手,她只能逃。
柳倾玉逃到了一条窄巷,眼看避无可避,无路可逃。
“她还有我。”一把剑轻轻挑过,那条看似坚不可摧的鞭子就断为两节。
赵泽世除了这一句不再多话,手起刀落间,月骨殒命。
“你去找你的侍卫,我来处理她。”赵泽世对柳倾玉道。
他在月骨面前暴露之时,就没想过要留下月骨的性命,如今不过是情理之中。
柳倾玉颔首,往外走着,回头,见赵泽世正抿着笑看着自己,不由有了更多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