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我不出所料地再次失眠了。
家里有些冷,这个老小区的供暖一直不好,即便我们已经反应了很多次,但还是于事无补。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这时候,霍圆圆给我发了消息。
“我的天,刚才领导大半夜的给我们开线上会议,我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会计也加班?”我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对啊,但是这样的老板我真是头一次见...你呢?估计也快要下班了吧?”
“是,今天提前下班了,我记得我好像个你说了。”我回复了一个表情。
“你是做了什么好人好事?还是说你们老板就是欣赏你?”
“欣赏什么啊,他巴不得把我的肉一点一点剔下来。”我有些无奈地回复道
“就是帮他解决了一个难缠的客户而已,不过也算得上是帮了他的忙,他给我许诺了一个领头的岗位,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夜场还分等级啊?”她很快地发来了一条消息。
她的直言不讳倒是让我有些想笑,要知道很多刚进入这个行业的男生,都不希望自己听到“夜场”这个词汇,毕竟这不是个体面的工作。不过我在北京打拼这么多年,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所以还耐心地给她讲解了一下。
“虽然看上去,夜场的服务人员都差不多,但还是有一定区别的。最底层的当然就是服务员和前台,分别负责体力劳动和帮客人开房,高级一点的就是男接待和营销,一个是所谓的鸭子,靠着自己的脸或者性格来吸引女性顾客,另一个就是负责去推销酒水,也就是拉人。再往上就是负责人和主管了,一个是服务员们的老大,负责安排人干活,一个则是解决夜场内突发状况的应急人员。之后就是大堂经理和老板,这种我们通常都见不到。虽然夜场这个地方听起来挺下流的,不过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说也算作是一个社会。毕竟在这里工作,各式各样的人都能见到,人情世故和官场法则也会学到。”
“原来如此...但是我的印象中像你们这种玩音乐的,不都有着自己独特的思想吗?也会在意那些人情世故?”
“这种说法本身就像是一个笑话,和小时候听过的童话故事没有两样。所谓的个性,追求自由或者桀骜不驯,都是在这个歌手有能力了之后才会去说出口。热爱是不能当饭吃的,也解决不了温饱。”
“嗯...能看得出来你确实蛮辛苦的。作息也一直不规律,一定要记得按时体检什么的。”
我和她正聊着,微信里突然蹦出来了一个好友申请,我点开一看,这个人我并不认识。
应该是顾客,我没有多犹豫,就通过了她的好友申请,随即看了一眼她的朋友圈。
结果...对方就是那个三番五次让我难堪的女人。
“加你个联系方式,省得老娘找你找不到。”她立马发来了一条消息,而且发来的东西也很符合她的性格。
“首先,加你联系方式也不代表你就能随时找到我;其次,你不仅岁数很小,思想也很幼稚,所以就别老娘老娘的了;最后,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如果你再给我的生活添麻烦,我肯定会采取一系列的应对措施。”我认真的编辑了这条消息。
“呦,刚才不还伤感的一塌糊涂吗?怎么现在又开始跟我玩上言语攻击这一套了?”
“我伤感跟你又没关系。”
“是,跟那个女主播有关系,对吧。”
我的怒火一下子被点燃。不过感受到房间的冰冷以及独自一人的孤独之后,我倒是压制住了,然后点燃了一颗烟。
“别人眼里她是个女主播,但是在我这里,她没有什么特殊身份,就是一个认识了很久的老朋友而已。”
“希望只是朋友吧。”
这个女人可以说没有一丁点人性,甚至连基本的礼貌都不具备。
“拜托,我不管我到底哪得罪你了,你可不可以把你的真实姓名告诉我,最起码我知道你叫什么吧?”
“本小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白,单字一个轩,轩辕的那个轩。”
她倒是跟我弄上江湖气概了。
我懒得再跟她聊些什么,我们两个也没有什么话题,于是我直接关闭了手机,然后强迫自己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醒得还算早,上午十点钟的样子。
印象中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但是一觉醒来却什么都记不清了,看着凌乱的屋子,我便开始大扫除了起来。
张凡也在不久之后醒来,他有些惊讶地看了我一眼,大概是好奇为何今天我会在这个时间段醒来。
“我还以为你会睡到上班呢。”张凡开口说道。
“做了个梦就醒了。”
“醒了的话,能不能陪我去个地方?”张凡神秘兮兮地说了一句。
“去哪?”
“应聘。”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