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渐清移步过来便看到两人于房前对峙,大惊失色。
“阮诗诗?你为何从肃王的房里出来,这是怎么回事!看你衣衫褴褛的模样,赶紧把衣服穿好!”
他一个劲儿地眨眼,想确认面前的人到底是谁,可无论怎么看都是阮诗诗,寻不到宋蕴宁的身影。
阮诗诗也楞在原地,怎么突然跑出来这么多人,没脸的她赶紧低头用衣袖挡住脸,冲到了萧渐清的怀里。
“主君!救命啊主君,这人趁妾身睡着竟要非礼我!”
人群里仿佛被扔下了一颗炸弹,一触即发,所有人都看出两人原就认得,一旁的肃王神色凝重,一时间议论声四起。
“闭嘴!”
萧渐清呵斥阮诗诗,暗中偷看肃王,看他满是怒气,眼底里布满了血丝,恨不得立即找个地方躲起来,心里一直盘算着要如何解释。
额头的冷汗止不住地渗出,萧渐清感到手脚麻木,动弹不得。
“萧渐清!本王是抬举你才给了你这差事,现在众人都在这里,你又要如何给本王一个交代?好好看看你面前的人!”
肃王怒吼,却忌惮夜瑾煜就在不远处看着,不好把话挑明了直说。
人群中有与萧渐清交好之官员,怎么看他怀里的女子都觉得眼熟,多看了几眼,突然想起不久前萧渐清在外参与酒局,带了个并非武侯嫡女的年轻女子,唤作‘阮诗诗’的,好像就是这个人。
当时在场的兄弟都打趣萧渐清说怎么把情人带来了,他却摆手道,并非情人,只不过是没进门的姨娘,带出来给诸位见见。
其实大家心里都犹如明镜儿,没进门可不就是情人吗?
那人确定了阮诗诗的身份,直接移步众人面前,他本就看不顾萧渐清与肃王交好,打定了注意让两人难堪,笑言道。
“欸欸,诸位听我说!肃王殿下,这女子好像就是萧渐清自己在外养的小情人吧?大名阮诗诗的!您是看上了人家的人,到了今日还挑三拣四上了?”
“哈哈哈哈哈!”
在场众人哄堂大笑,顾不得君臣之礼。
肃王的脸色由绿变黑,愈发阴沉,用力地瞪了一眼萧渐清,对看热闹的众人大吼道:“这是本王府邸,诸位若是想看热闹也找错了地方,滚!全都给我滚!”
皇子当众大发雷霆并非常事,众人皆恐惧,全都闭了嘴,三三两两地结伴离开了此处,临走不忘回头多看两眼。
众人退却,站在远处的夜瑾煜一时显眼起来,他贴心地让其余丫鬟和侍卫挡住宋蕴宁,护送她往外走。
“宋小姐,孤只得委屈你,一会儿出了肃王府便可恢复自由身了。”
夜瑾煜在宋蕴宁耳边轻声嘱咐,话没说完,手臂却被人一把抓住,他吃惊地看向宋蕴宁,对方却给了他一个噤声的手势。
随身丫鬟侍卫四散,知趣地躲开。
宋蕴宁早在来花园时就找好了最佳观看位,两间厢房的中间,正好能藏下人,她拉着夜瑾煜直接躲了进去。
“宋小姐,这是为何?”
“嘘!百年难遇的精彩画面,难道殿下您不想看看吗?”
说完,宋蕴宁按耐不住激动地心情向外望,她的方位正好能看清楚三人的动作,心中的八卦之情正在熊熊燃烧。
两人的胸膛贴得很近,能毫不费力地听清对方的呼吸声,夜瑾煜不敢用力呼吸,不然两人的身体会紧紧地碰在一起。
夜瑾煜比宋蕴宁要高出大半个头,对方的鼻息恰好在他的脖颈处,传来酥麻。
面前的太子殿下变得无所适从,可宋蕴宁并未察觉半点,聚精会神地关注着萧渐清被肃王怪罪的戏码。
“呜呜呜,主君为何不替妾身讲话,这摆明了是遭人算计,主君您倒是替妾身讨回公道啊主君。妾身真的一概不知。”
阮诗诗死死抱住萧渐清不撒手,肩膀处的披风不停地往下滑,萧渐清无法视而不见,不停地替她拉好,不至于走光。
从屋子里跑出来太过慌张,阮诗诗脚上连双鞋子也没有,在冬日的寒风中冻得通红,不知所措地来回踱步。
“快闭嘴吧,你能不能不要瞎说了!我要如何与你讨回公道,面前的正是肃王殿下!”
恨铁不成钢,萧渐清不停地找补,企图让阮诗诗闭嘴。
“肃王?”
阮诗诗惊呼,她如梦初醒,用手捂嘴,不敢再说一句。
“萧将军。”
充满威慑力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萧渐清紧闭双眼,认命般地转过了身子,他的心里已做好了被肃王治罪的准备。
啪!
迅雷不及掩耳,一个巴掌如炸雷般在他的耳边响起,随之而来的是真切而又猛烈的疼痛,萧渐清被肃王赏了个耳光。
“本王倒是真想问问你!到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谁人在你背后撑腰,竟敢公然戏弄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