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疑惑皱眉:“怎么变得这样快?”
背对着的她转过身,夜瑾煜映入眼帘,恰好走到两人面前站定。
“孤貌似听到国公小姐对孤有些看法,不知可否当面述与孤听听?”夜瑾煜抬眼,毫不客气地一来就给姜南初下马威。
姜南初心里七上八下,面上努力维持着淡定:“殿下您说笑了,您是来找蕴宁的吧,臣女先行告退。”立即起身离开。
心想那话若是真让夜瑾煜听到了,爹爹在朝堂之上免不得要被为难。
“就是你吐一时之快,祸从口出啊祸从口出!”姜南初边走一边喃喃自语道,懊恼似地咬着自己的下唇。
湖边只剩下两人,湖风吹起宋蕴宁散乱的发丝,冷得她直吸鼻子,鼻头冻得通红。夜瑾煜没端太子的架子,随意地往地上一坐。
“蕴宁,刚才并非孤刻意不与尔等相认,只是……”夜瑾煜话未说完,宋蕴宁气呼呼地转过头去不看他。
他只得无奈道:“你能否与孤好生聊聊,容孤解释一番。”
“有何好解释?”
宋蕴宁面目表情怼了回去,随即起身扔下夜瑾煜一人在湖边,她熟练地解开马车上马的缰绳一步登上。
“南初!转告阿弟一声,我去山坡散心。”等不到姜南初阻止,宋蕴宁驾着马往进山的方向去了,很快消失在林间。
寒湖旁是一座荒山,山外肉眼看郁郁葱葱可未经开采和人为维护,崇山峻岭多有野兽出没,许多猎人会在山上狩猎,留下陷阱。
夜瑾煜担心宋蕴宁毕竟是个身居后院的女儿家,不善骑术,立即上马追去,走前不忘嘱咐姜南初道:“我去看看,你留在湖边万事小心。”
听见身后马蹄声传来,宋蕴宁回头见夜瑾煜身骑白马追了上来,英姿飒爽。
她的怒气已消了一半,可还是赌气先前夜瑾煜装作不认识她,眼见夜瑾煜近在咫尺,于是快马加鞭:“驾!”
面前是用树叶和细网做成的捕猎陷阱,马的速度太快,宋蕴宁躲闪不及竟直冲冲地撞了上去,瞬时,马蹄踩空。
“啊!”
一人一马双双跌落陷阱坑中,万幸底部并未设置利器洞穿野兽身体,只是深坑罢了,宋蕴宁狠狠摔在底下:“嘶…”
手臂传来疼痛,撩开衣袖一看有几道擦伤,全身上下满是污秽,宋蕴宁尝试着动弹手脚,并无大碍。
“蕴宁!宋蕴宁!还好吗?孤立即来救你!”
夜瑾煜急切地声音从上空传来,宋蕴宁赌气道:“不要你管!若非殿下骑着马追来,我又怎会掉落坑中!”
艰难地出地上爬起,宋蕴宁抬头,见坑有一人高,肯定是无法自己爬出坑去了,赶紧检查身旁的马儿,一条后腿受了伤,也得等人来救才行。
“别在这时候使性子。”夜瑾煜着急,趴在坑边伸出手想拉宋蕴宁上来,对方却不理,他无奈解释道。
“刚在阁楼的那位紫衣女子名叫岳蓉儿,是神医谷的传人,她与邪医,也就是化骨水的制者相识。孤今日在林中约她相见不过是为了问出邪医是否存活于人间,也是想快些给你个答复。快,把手给我。”
坚定地目光对上她的眸,宋蕴宁听不出半点敷衍,心中了然……
荒山之中荆棘密布,连绵的小雨让泥土变得极为松散,坑中雨水堆积满是土腥气,宋蕴宁被冻得瑟瑟发抖。
“为何不早说?”
语气中带着质问,明明夜瑾煜当场就能讲明白事实,何必让她遭这罪,宋蕴宁双手抱住身体,体温不断流失。
“岳蓉儿来去无踪,她为人阴晴不定。若孤当场说出与你认得,怕她会找你麻烦。孤这都是为了保护你的无奈之举,快,蕴宁,把手给我。这下头太冷,上来说话。”
夜瑾煜急切,整张脸皱成一团,不断地伸手往下探。
坑边的泥土受雨水浸泡已支撑不了一成年男子的体重,不停地往下滑落,宋蕴宁在迟疑中递出了手。
原来是她误会了,原来姜南初说的对,宋蕴宁有些不好意思,别扭地说道:“下次早些告诉我。”
她冰冷的指尖碰上温暖的手,夜瑾煜慎重点头,配合着内力,只一只手的力气便可将宋蕴宁拉上地面,没想到却刮到坑边的荆棘。
夜瑾煜吃痛,手没松开却猛地一抖,宋蕴宁的脚踩上坑边凸起处土壤不稳,脚下一滑:“啊,殿下别松手!”
手腕边暴露出的皮肤为荆棘所伤,渗出血,夜瑾煜却感受不到疼痛,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宋蕴宁身上:“抓紧了,孤一定护你安全。”
用力拉着坑下之人往后倒,宋蕴宁稳稳跌落怀中,夜瑾煜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日后别这般鲁莽了,还好这坑下没有设置机关,不然你的小命不保。有误会只管问孤,孤都会跟你说的。”
这话有三分的怪罪,却有七分的宠溺,夜瑾煜看着宋蕴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