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没有再坚持,他招呼小厮先出地窖再商议,两人前脚一走,夜瑾煜便起身跟上,原本宋蕴宁也要一起但被他拦下。
暗道狭窄仅容一名成年男子通过,夜瑾煜借由暗道的特殊地形跟在两人身后没被发现,等跟到暗门前时。
门从外面被关上了。
一阵铁链的声响传来,夜瑾煜赶紧趴到门边听动静,“……出去之后立即将此事报告将军。”
只听到了这句话接着就是一阵细微的脚步声,门后趋于安静,夜瑾煜尝试着用手打开暗门但无论如何都没用。
万般无奈之下他返回地窖,找到躲在木桶后的宋蕴宁,递出手:“起来吧,走远了。”
宋蕴宁略带疑惑地拉着夜瑾煜的手臂站起身,腿部传来的酸软让她微微皱眉:“现在我们该干些什么,听这馄饨铺老板的意思恐怕打了主意要转移了。”
用手捶打两下腿部,宋蕴宁缓解了腿部的不适准备往前走,夜瑾煜挡在她面前,当她露出不解的目光时给予解答。
“暗门锁了。”
震惊地转过头,宋蕴宁不可思议地看向夜瑾煜:“什么!还有别的办法能出去吗?殿下可还有听见他们说了什么?”
夜瑾煜的状态一如往常般淡定,他带着宋蕴宁来到暗门边上,两人无法用力气推开门,宋蕴宁提议用内力强行打开。
“不妥。”夜瑾煜思量后摇摇头,“两人说不定留在了店里,此时以蛮力开门会发出巨大的动静,另想它法。”
井下潮湿寒冷,空气稀薄中带着一股阴凉的霉味。就在夜瑾煜对着暗门研究之时,宋蕴宁的情绪突兀地开始低落。
若不是她非要今日一同来此地探查,若不是她非要留在店里不走也就不会遇上小猫,若不是非要让夜瑾煜去救猫也不会困在井里。
“殿下……”
宋蕴宁欲言又止中带着哭腔,当夜瑾煜抬眼时她默默低下了头:“都是我连累了殿下,将你我二人陷入如此境地。”
夜瑾煜在宫中时便与端阳分开抚养,端阳自小养在皇祖母身边,他每次逗哭了端阳就没办法,只得去求皇祖母安慰妹妹。
“这不是你的错。”他伸手略带笨拙地将宋蕴宁扶起身,磕磕巴巴道,“所有的事都是在孤的同意下才做,若真要论个对错,你我二人谁都离不了谁。”
随着夜瑾煜好声好气地宽慰声入耳,宋蕴宁的情绪渐渐地稳定下来。
“暗道里狭窄,先回地窖再商议。”夜瑾煜劝服道,宋蕴宁不好再自怨自艾地抹眼泪,她跟在夜瑾煜身后回到地窖。
算着时辰,两人从军营出发时已不早了,现在已半夜。
地窖终年不见天日,潮湿寒冷中透着刺骨之意。宋蕴宁坐在角落木桶上暗自发抖,夜瑾煜默默地脱下了身上的外袍。
“不必了殿下。”
宋蕴宁不愿接受夜瑾煜的好意,她嗔怪着取下外袍,但夜瑾煜又推了回来:“你大病初愈,比不得孤练功身强体壮。不许推迟,快穿上。”
嘴上说着不乐意但听对方这么讲,心里亦是乐滋滋。宋蕴宁不再别扭,顺着夜瑾煜的意思穿上了外袍。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谁都没了力气,两人倚靠在一起,昏昏沉沉地睡去。
颈部的酸痛感传来,宋蕴宁猛地从睡梦中惊醒。
当睁开眼看到面前成堆的火药木桶时,她才回想起昨夜发生了何事,用力地眨了两下眼睛让自己清醒。
抬眼对上了夜瑾煜的眸,一双深沉勾人的紫瞳毫无顾忌地正对她。
“殿下……”
话还没讲完,宋蕴宁这时才发现她竟不知何时环抱上了夜瑾煜的手臂,她不可思议地抽出手,腾地红了面颊。
“咳咳。”与此同时的夜瑾煜赶紧回避宋蕴宁的眼神,从木桶上跳下,“你肯定没能睡得好,地窖里没吃的,得快点想办法出去了。”
宋蕴宁强行逼自己将先前的尴尬甩在脑后,脱下夜瑾煜的外袍批还到他身上。
“不如我们等人来?”
“你是说。”夜瑾煜投来惊奇的目光。
宋蕴宁继续道:“里面出不去,但外面一定会来人。昨日馄饨铺老板就说要换地方,即使暂时换不了,也会在短期内找人回地窖查探。此事尚未一锤定音,他们不会安心。”
轻轻地压低眉头,抬手摸下巴,每每宋蕴宁认真想事之时都会露出同样的神情,夜瑾煜一双眼紧紧地跟随。
“但城内巡查严密,倘若馄饨铺子的掌柜想找人动手也得小心行事。火药是机密,一定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宋蕴宁眸光一闪。
她脚步行到夜瑾煜面前停下,右手握拳落到左手上,笃定道:“来到人定不会超过一手之数,殿下您怎么看?”
“以孤一人之力对抗五人,尚有胜算,可以一试。”夜瑾煜赞同宋蕴宁的看法,同时补充道,“必须赶紧趁此机会逃出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