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气之下竟失手打死了仇家。
这人折页册子的最后写道,择日问斩。
宋蕴宁不敢耽误,她立即动身在大牢里找寻武安。
此人从记载来看孔武有力,考过武状元的他有几分天资,能为母亲出头则为人正直,若能进入运送火药的队伍定能发挥作用。
按册子上的编号,宋蕴宁在最角落的牢房里见到了武安,他身形魁梧,身量确像一个练武之人。
“武安?”
宋蕴宁小声地喊道。
男人默默地坐在墙角,缓缓抬眼打量了宋蕴宁片刻,满不在乎道:“找我有事吗?我不想去参与你们的麻烦事,我只想早点死了解脱。”
他说完话,甚至没打算听宋蕴宁开口便背过了身,脸冲着长满了青苔的墙。
“你当真这么想死?”宋蕴宁好声好气地劝解道,“你家中可还有娘亲在等着你,你死了她要如何活下去?”
一提到娘亲,武安似乎有些动容。
魁梧的身躯一震:“我死了娘便也去死,反正我在这牢里也见不到娘了,她活着也遭罪,死了痛快。”
他还是没有回过头来。
“你不是只有死一条路可以走。只要你来,我可以承诺让你当领头人。我知道你三年前考武试落了榜,名落秋山后便一蹶不振,这是证明自己的机会。”
宋蕴宁再次精准地找到了武安的命门,在她盼望的目光中武安慢慢回过头,两人总算能面对面的交流。
眼见武安还有些许退缩,宋蕴宁强调道:“若你顺利完成任务,你娘亲的断腿我能想办法替她治好,好好安度晚年。”
“当真?”
武安眼前一两,猛地坐直了身子,直勾勾地看着宋蕴宁的脸。
“当真!”
随着宋蕴宁一口答应,武安也不再推脱,两人一拍即合。
这成为领队的第一个任务便是要让所有人服气,宋蕴宁带着武安来到宋言澈训话的后院,她在宋言澈身旁耳语两句后站到了安全的区域。
“所有人全都往这里看!”宋言澈请武安站到中间,继续道:“这是武安,即将成为尔等众人的头领,你们可服气?”
重刑犯个个身上都背着人命,更有胜者背负着好几条人命,谁都不是省油的灯。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想着大家都是犯人,这武安平日里被关在犄角旮旯,没看出哪里厉害,全都不服气。
“宋副将,我们不服!”众人齐声。
武安不等宋言澈开口,自己主动问道:“那要如何做你们才服?若你们以车轮战都来与我对决,我全都赢过你们,你们服不服!”
车轮战?
不少重刑犯轻蔑地笑了,这小子竟敢口出狂言说以一人之力对抗十五人的轮番攻击,简直是不自量力!
“说了就要算,若你输了!”其中一名重刑犯叫嚣道,“就不配当我们的头领,也不能进这个队伍,敢不敢!”
“开始吧。”武安笑笑,直接摆出了应对姿态。
战斗打了接近一个时辰,期间宋言澈一直惊叹于武安的腿脚竟会如此灵活,出招颇有想法,绝非等闲之辈。
宋蕴宁满意地点点头,不愧是敢于争抢武状元之位的能人,若不是少时家境堪忧没学过几日文化,只怕现在还遇不到这人。
最后一个重刑犯对着武安拍地求饶时,在场再无人说‘不服’之言,这头领便这样顺其自然地当了下来。
重刑犯先是与侍卫打了一场,又让武安教训了一顿,个个鼻青脸肿。
从头打到尾的武安也逃不过受伤,虽未败下阵却嘴角被人打出血,他喘着粗气靠在墙根地下撑着身子。
“宋副将。”在犯人面前宋蕴宁以官职称弟弟,“给诸位用最好的伤药,定要将伤给养好再做安排。”
夜瑾煜身体情况稳定后回小院疗养,正坐在书房撰写文书准备将泽州城的紧张事态传回朝廷使皇上定夺。
敲门声响起,他维持着写作的状态头也不抬道:“进。”
宋蕴宁与宋言澈将武安带队的十六人全都带到了小院让夜瑾煜过目,姐弟两人进门,吩咐重刑犯们全站在院子里。
“参见殿下。”宋言澈拱手开门见山,“火药搬运队伍集结完毕,依照原计划给他们服用了毒药,若能按时完成任务便给解药。”
落笔写完当下这一句,夜瑾煜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笔。
人全站在门后面看不全,他抬手示意宋蕴宁:“把人都叫进来让孤看看,队伍一共有多少人,具体的条件可都讲清楚了?”
先侧身站进了书房,宋蕴宁让所有重刑犯全都入房门,随后解释道:“带头的是这位,名叫武安。剩下的人一共十五个,共计十六人,应是够用了。”
这群人在来的路上便知道是见太子殿下,本为阶下囚的众人在太子殿下面前战战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