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们回东宫。日后不许胡作非为了!”
这边揽过背后站着的团子,宋蕴宁一手一个手臂架在他们的脖子上,把小小的身躯护在怀里。
“我们没有胡作非为……我……”圆子赌气似地嘟囔了两句,抬眼看到宋蕴宁责备的凝视之后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消失。
时间不算太晚,不过春日的天光黑得早了些,就让这两个孩子独自回宫不是权宜之计。
等到团子在宋蕴宁安慰下恢复往日嘻嘻哈哈,宋蕴宁的腿也蹲麻了,她忍着不适:“该回去了,不然你们父王知道了会生气。再来…”
停顿迎来孩子侧目,身体站得笔直,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宋蕴宁认真严肃敛声道:“今日之事我权当不知道,但回去罚写悔过书好生反省,写好了改日带给我看。不然,以后宋姨就不带你们玩了。”
“是!”团子和圆子互看一眼,齐声道。
套了马车让小厮一定送道东宫门口再返回,宋蕴宁强调了很多次这是东宫皇子不可出事,她不想白天才与夜瑾煜争吵又去东宫撞见,只好出此下策。
回东宫,两个孩子便一前一后地往书房走。
端阳去后院盯制造女工手里的新衣裳,回来撞上两个顽劣小徒玩得跟个泥猴一样,正奇怪说一下午都没见到人。
还没从疑惑中回过神,两个孩子垂头丧气提笔。
“你们?”皱眉靠近,端阳仔细看了当真是在灯下写字,“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皇兄又罚你们了?”
圆子抬头想说话,小嘴半张还没讲,让团子瞪了一眼就乖乖低头继续研墨。
诚心悔过。
团子写了这句,发现端阳还没走,气呼呼地侧过身子用手臂挡住了纸。
端阳尝试踮着脚继续看,但什么也看不见。
她想着谁当小孩时还没有点秘密,或许是两个孩子长大想要自己做些什么了,便馍馍团子的头,默默地从前门走了。
翌日,晨间早点只有端阳和夜瑾煜两人共用,团子圆子一早赶去书院研习功课,饭就在书院与伙伴一同吃。
“皇兄。”端阳稀里呼噜喝下一大口粥,嘴里塞着一口金丝卷,像塞满了松子的过冬松鼠,“唔…”,嚼吧嚼吧咽了下去。
这没规矩的妹妹滑稽得让夜瑾煜轻声发笑,难怪她不愿意在宫里待着,桌上饭菜美味但他回京城以来都没胃口。
“不怪皇祖母说你没规矩,注意点。”夜瑾煜说完勉强举勺喝了口清粥,寡淡无味。
饭算是吃完了,反正这桌子上又没外人。
端阳放下碗得意地拍两下肚子:“我饱了!对了,我刚才是想问皇兄,昨日你罚团子圆子抄书了吗?”
没来来得及看夜瑾煜疑惑的眼神,端阳又改口道:“不对,不是抄书。是写悔过书,我昨日问他们也不说,不知道怎么了,反正看起来不大高兴。”
顽儿莫名改头换面主动写悔过书,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打算再吃,夜瑾煜放下勺子,此事他还真不知道。
不过,能让团子和圆子乖乖听话读书写字的人,只有一个,多半是宋蕴宁遇上两人搞事才罚了他们写悔过书。
夜瑾煜取过宫女端来的水漱口,吐掉拿起手巾擦嘴:“随他们去,孤没罚。”
……
两日后的京城。
夜瑾煜得到泽州传来来消息说宋言澈今日回京,他早早收拾妥当命下人准备车队去,赶到武侯府接上武侯及夫人,又去宋府迎宋蕴宁。
以极高规格,迎宋言澈归京。
众人于城门口停车下马,宋言澈带着一身的伤与荣誉入城门,向父母姐姐行大礼,久别重逢,喜笑颜开。
“殿下为何要带上我入宫?”宋蕴宁与夜瑾煜同一架车,车正奔宫门而去,“若是圣上要接见阿弟,与我何干?”
两人虽并肩而坐,但中间隔开一人之位。
夜瑾煜的眼神飘忽转向窗外,随口道:“父皇说你有功,要与宋言澈一起论功行赏。”,车轮滚滚向前。
大殿之上早已站满群臣,行注目礼迎武侯一家及太子。
因此番行赏有武侯府家眷,太后出面行赏,皇帝请了后宫妃嫔作陪,其中少不了荣贵妃,声势浩大。
一行人入殿,以武侯宋振云为首,跪拜于大殿前:“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臣中肃王一党没个好脸色,荣贵妃更是黑着一张脸漠视眼前的一切,她现在看见夜瑾煜便牙痒痒。
“哈哈哈!免礼平身”皇帝笑得红光满面,他早已从夜瑾煜口中得知宋言澈此行功高,“宋爱卿教导了一双好儿女,都是国之栋梁。朕定要好好赏赐!”
谢礼平身,宋振云谦虚谢恩说皇帝缪赞。宋言澈一改出京前得了夸便忘形的冲动少年形象,脸上的伤就勋章,黝黑的皮肤证明了辛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