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府是七垮院落,大到不像是个宅子。走在里面还能听到幽幽的回声,夜瑾煜眼睛被蒙住看不见光亮,一左一右站着两名士兵驾着他前行。
走到了地方,停脚。
头罩刷被人扯下来,挂到耳朵只觉得生疼。夜瑾煜忍住疼痛适应光线睁开眼,耳边传来叫声——啊!
宋言澈疼到龇牙咧嘴,正恶狠狠盯着阮诗诗,想把她生剥活吞。
这地方看起来是在宅子里的小院,早已枯死的树木四仰八叉倒地,依稀能辨认得出这是颗海棠树,荒草丛生。
“废话我不用讲了,我也没这么时间跟你们周旋。”阮诗诗坐进了手下端来的圈椅,懒洋洋地扬起下巴,“夜瑾煜,太子令牌与兵符在何处?交出来,我姑且饶你不死。”
因前往泽州治理旱灾有功,皇帝早前将兵部职权交还夜瑾煜手上,兵部尚书在得到皇命后立即上交兵符。
兵符的确在夜瑾煜手里。
不知为何今日天公作美,耀眼阳光正对夜瑾煜,让他眯着眼:“要兵符孤能明白,你为何要太子令牌,多此一举。”
他与宋言澈同时发出不屑的笑声。
气得阮诗诗撑着把手猛地站了起来,大步流星跨上前,盯着他怒不可遏:“废话!我要就乖乖给我拿出来,不然杀了你!”
一时,气氛焦灼。
夜瑾煜笑容荡然无存,挑起冷厉的眉,一字一句道:“孤空无一物,不信你可以搜。孤放在了宋府,也就是先前阮姑娘住的将军府。”
看着这个男人近乎完美的脸,阮诗诗恨不得咬掉他的鼻子,灭灭他嚣张的气焰!
而对方戾气十足的眼神让阮诗诗感受到了危险,她忍了下来,无所顾忌地推开夜瑾煜,潇洒转头往回走。
“殿下非要提那见不得人的往事,我还真是有点难堪。”阮诗诗自嘲冷哼,“不过殿下找了宋蕴宁这个嫁过人的赔钱货,我也真稀奇。”
“你说什么!”
一股无名火冲上脑门心,宋言澈全身被绑动弹不得,凭借过人的控制力原地起跳,咻然撞上了阮诗诗,两人摔在一起。
“混蛋!”阮诗诗尖叫着让手下推开压在她身上的宋言澈,小臂在地上搓掉一层皮,头也撞上了全是青苔的花坛。
晃晃悠悠站起身,阮诗诗感到全身酸痛,她气得全身战栗:“把宋言澈杀了!立刻给我杀了!不能留他的命。”
“你若敢动宋言澈一根毫毛,永远别想拿到兵符和令牌。”
她的话音刚落,夜瑾煜便冷冷地说出这句。
他很淡定,而且笃定阮诗诗不会因为赌气真杀了宋言澈,她对兵符的渴望远远大过宋言澈的命,他没有错过。
阮诗诗闭上眼狠狠吸两口气,缓缓吐出,侧身看着夜瑾煜:“好。带我去拿兵符和令牌,饶他不死。”
他赌对了。
此时,东宫侧殿。
宋蕴宁正与端阳陪兄妹两人玩耍,团子和圆子手里拿着布老虎,谁也不让谁。
“哼!”圆子闹脾气不撒手,一屁股坐到地上,“娘亲您看哥哥他不讲道理,这是父王给我的小老虎!”
心里记挂着夜瑾煜和弟弟,宋蕴宁让吵闹声叫回神,心不在焉地敷衍道:“一人玩一会儿就可以了,或者你们可以一起玩。”
哥哥是男子,力气总归比妹妹大,猛地一拉就把布老虎抢到手里。
“略。”他吐着舌头对圆子好一阵得瑟,“父皇明明是给我们两人的,你自己不讲道理反推到我头上了。”
团子不服,放声大哭。
房里闹得天翻地覆,宋蕴宁半刻得不到清闲,端阳凑过来说道:“蕴宁姐,你上次不是讲给他们准备了玩物,沙包什么的?”
这么一说,宋蕴宁突然想起来,刚回京城时沿途买了些小玩意说要带给两个孩子还忘记了,在宋府放着。
她安抚妹妹说有新玩意可玩,正好想回去拿两件衣服,便叫上岳栗一同套了马车回宋府。
……
一行人需要回到皇宫脚下,在京城以萧渐清小妾身份生活了这么多年的阮诗诗,很容易就会被周边百姓认出来。
为了确保计划成功,她换上提前准备的一身侍女装束,又找来软筋散强行让夜瑾煜和宋言澈服下,潜回将军府。
城北人烟稀少,越往城中走人越多。
小摊贩的喊叫声不绝于耳,阮诗诗低着头走在后面,前面的夜瑾煜与宋言澈慢慢悠悠地迈着步子,让她敢怒不敢言。
“哎哟!”
腿上突如其来被什么东西撞了下,阮诗诗忙低头,下意识以为让人认了出来。
“娘!”摔在地上的孩子看起来只有四五岁,头上扎着羊角辫,许是摔疼了她哇得哭出声,“疼,娘我疼。”
事发突然没有征兆,夜瑾煜双手被绑。
听到动静的他预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