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今日晏大人借给我银子买衣裳和用膳,崔姨娘不信可以问晏大人身边的侍卫!”
她抬手指了指正扶着自己的楚良,楚良只得点头,虽然他没来得及算一共花了多少银子,但总归不可能有五十两那么多,既然唐昭月说五十两,那他也就没必要开口辩驳了。
崔氏恨得咬碎一口银牙,她偷偷瞪了一眼唐昭月,便使唤自己房里的丫鬟去拿银子了。
那陈家早就派人来说了事情经过,她原本暗暗打定主意,等这个小贱人回来将她弄死再送回陈府去。
毕竟人家花了大笔的银子买她去,吃进口中的东西,她可不想再吐出来。
但此刻在大理寺的人面前,她又不敢表露出来,准备先将他尽快打发走了再说。
不多时,丫鬟便捧着五十两银子来了,崔氏接过递到楚良面前,小心翼翼道:“多谢大人出手相助!”
楚良忙连连摆手:“都是我家大人帮忙的,与我无关!”
唐昭月偷觑崔氏的脸色,见她眼底露出些恨意,心知她定不会对自己善罢甘休。
她眼珠一转,拍了拍楚良的肩膀,大大咧咧道:“回去告诉你家世子,我过几日会亲自上门道谢的!”
楚良嘴角抽了抽,总觉得自家主子好像被利用了,但又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匆匆告辞转身离去了。
看着楚良远去的背影,崔氏面色阴沉,心中暗自思忖现在还不能对这贱人下手,若是她真与那晏大人有交情,万一到时候晏璟来府上寻人可又该怎么办?
“我腿脚不便,劳烦崔姨娘派人送我回房吧!”
唐昭月知道她心中不甘,微微勾了勾嘴角又道:“还有我房里伺候的那两个丫鬟,也一并给我送回来!”
原主临死前,崔氏怕那两个丫鬟坏她好事,便吩咐人将她们关进了柴房,准备过几日找人伢子发卖掉。
但眼下情况有些不同,唐昭月不仅死而复生,还与大理寺卿扯上关系,她的原计划便行不通了。
她使了个眼色,让两个婆子去搀扶唐昭月,她远远跟在后面,又招手叫来另一个婆子,压低声音问道:“怎么回事?你不是说那小贱人已经断气了吗?”
婆子也被吓得心头发慌,好容易才平静下来,忙回话:“奴婢是千真万确亲眼瞧见二小姐断气的呀!”
“那她为何又能活过来?”
崔氏狠狠瞪了她一眼,目光中盛着满满的疑惑。
方才她正得意地数着陈家送来的一千两银子,突然有人来报,说陈府派管家上门讨要银子,她大吃一惊,忙迎出去想要问个明白,那管家沉着脸将事情缘由说了一遍。
崔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己身旁最得力的婆子明明亲眼看着她断气,又打扮好才送走的,结果这银子还没捂热,人就又活过来了。
活过来了不说,还把人家房子烧了,当真是冤孽啊!
她气得直跳脚,好言好语说了一箩筐,又拍着胸脯保证过几日再将人送去,这才把陈府管家打发走了。
可惜如今看来,这贱人轻易还动不得。
她气得牙痒痒,不由怨怼地看了一眼唐昭月纤细的背影。
“夫人!”
那婆子见她面色铁青,忙劝慰道:“夫人,来日方长,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崔氏依旧不甘心,可又怕陈家再来要银子,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将婆子叫到跟前,嘱咐她立刻去一趟陈府带个话。
送唐昭月回到她住的灈水阁后,崔氏后脚也跟了进来,犹豫半晌,她终究还是沉不住气问道:“你不是已经断气了吗?如何又活过来了?”
唐昭月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一屁股坐在软榻上:“崔姨娘,我去阴间转了一圈,阎王爷说我是好人命不该绝,又放我回来了呗!”
崔氏一噎,但因她心中有鬼,所以不好多说什么,匆匆带着人走了。
这崔氏本是原主爹养的一个外室,因当初老靖安伯与夫人坚决不许儿子娶青楼出身的崔氏进门,所以唐则秋与崔氏在外面生下了一个女儿。
后来在老靖安伯夫妇的张罗下娶了唐昭月亲娘南阳郭氏进门。
郭氏体弱多病,常年卧病在床,在她五岁那年去了,唐则秋便趁机将崔氏带了回来,那时崔氏又生下了一儿一女,老靖安伯和夫人不忍看着自己的亲孙子孙女流落在外,便勉强同意她们母子四人进府。
崔氏天生会哄人,且爱财如命,进府后将老靖安伯与夫人哄得开心,明面上对唐昭月也很照顾,唐则秋一度对她很是感激。
当初老靖安伯和夫人还在时,尚且能护着唐昭月,后来他们先后去了,这府里只剩下崔氏一人主持中馈,唐昭月这个名正言顺的嫡女便成了崔氏的眼中钉肉中刺。
原主很有可能是被她折腾死的,可是现在的唐昭月却没那么好欺负。
待崔氏走后,唐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