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怒道:“是哪个诬赖我家小姐?”
吴婆子撇撇嘴上前道:“诬赖不诬赖的,得我们查过以后才知道!”
说着,便招招手,带着一伙婆子丫鬟在望春轩里搜起来。
晏璟躲在唐昭月被窝里,初时的紧张和不适过去后,他才感觉到身下的被褥比自己床榻上的更软更舒服,身旁女子的发丝时不时会碰到他脸上,弄得他痒酥酥的,鼻尖嗅到阵阵女儿家独有的幽香,这让他不由自主红了脸。
他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去想别的,仔细听外面传来的动静,并思考下一步的对策。
众人还在翻箱倒柜,秋菊气得浑身发抖,忍不住道:“夫人,我家小姐如今生着重病,您不帮忙请郎中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带人来这里搜查?”
崔氏冷漠地看了她一眼,打个哈欠道:“二小姐声誉要紧,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大半夜眼巴巴地跑来了!”
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倒是好像在为唐昭月打算。
海棠一直挡在唐昭月的床榻前,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床榻。
幸好下人知道那床上躺着二小姐,所以没人敢掀开帘子看。
等吴婆子带人将望春轩搜了个遍后,回来支支吾吾禀报崔氏:“夫人,没……没搜到人!”
崔氏显得有些烦躁,伸手扯了扯领口,眼睛又狐疑地看向唐昭月的床榻。
站在一旁的秋菊和海棠顿时大吃一惊,若是让她看见晏璟在唐昭月的床榻上,那可就完蛋了。
她俩对视一眼,忙上前伸手拦在床榻前,秋菊道:“夫人,我家小姐病还没好,见不得风,请夫人莫要掀开帘子!”
海棠也点点头附和道:“千万不能掀开帘子!”
崔氏眯起眼,睨着这两个丫鬟,冷声道:“敢拦我!你们莫非想被发卖出去不成?”
两个丫鬟紧抿着嘴,死死盯着她,就是不肯挪开半步。
“来人!”
崔氏索性吩咐道:“把这两个丫鬟拉开!”
立刻有婆子上来将她们拉到了一旁。
秋菊暗中捏了捏拳头,决定等她拉开帘子的时候打上去,以她现在的身手,虽斗不过这么多人,但将崔氏打倒不成问题。
崔氏得意地笑了笑,伸手就去撩帘帐。
她的手还未碰到帘子上,帘子就被掀开了,露出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来,继而又是一截洁白无瑕的小臂。
“崔姨娘!”
唐昭月睡眼惺忪道:“我方才睡着了……你们这是……”
她见到这么一屋子人,似乎被吓了一跳,有些不敢相信般,使劲揉了揉眼睛。
“小姐!您快些躺好,不能见风啊!”
秋菊忙冲过去将她的手重新塞回被子里。
谁知崔氏挑起眉头,突然道:“二小姐睡觉不换寝衣吗?为何还穿着白日里穿的衣服?”
秋菊愣了愣,只听海棠抢着道:“夫人又不肯为二小姐请郎中,二小姐穿戴整齐也是为了能随时出去看郎中的!”
“秋菊海棠!”
唐昭月突然道:“扶我去见爹爹,我要去问问我爹,女儿病成这样,为何这府中的人不仅不为我请郎中,却还要来我房中搜查什么男人!咳咳咳……”
她声音听起来本就虚弱,最后又咳得停不下来,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大正常。
崔氏的脸色顿时难看极了,忙朝后退开几步,用帕子掩住口鼻。
她虽然并不关心唐昭月的死活,但若是唐昭月真的因此死了,那传出去就是她苛待嫡小姐,她可不想背上这样的名声被别人戳脊梁骨。
“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先前我也不知道你的病竟重成这样,我要是早知道的话,肯定就请郎中来替你医治了,不过话说回来,瑞国公都亲自上门替你请郎中了,还送了那么多补品,自然也轮不到我请了不是!”
崔氏索性又装出一副自己受委屈的模样。
见帘帐后的唐昭月不说话,只不停咳嗽,便用眼神示意吴婆子,众人这才退了出去。
待人走后,秋菊忙将院门紧紧闭了起来。
等她回到屋里,才看见晏璟已经从床上下来了,他蹙着眉头将唐昭月抱起来:“她烧得很厉害,我得送她去医馆!”
方才在床上时,他就已经感觉到她又烧起来了。
此时刚过子夜,外面又起了风,晏璟解下自己的披风替唐昭月仔细裹好,便抱着人走了出去。
秋菊嘱咐了海棠几句,也急忙跟了上去。
夜半时分,很难寻到还开着门的医馆。
晏璟吩咐楚良驾车找了好久也没能找到,最后他索性让楚良驾车去城南寻一位退隐的御医。
御医诊病果然十分了得,几针下去,唐昭月的烧就退了一些。
当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唐昭月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