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吩咐下人去取家法过来。
秋菊见状,赶忙绕过众人进里屋去了。
不多时,下人便将家法取了过来,是个婴儿手臂粗细的棍子。
唐昭月记得那棍子,上次崔氏差点让人用这个打她,幸亏晏璟及时赶到,才阴差阳错将她救了下来。
看着唐则秋气急败坏的样子,唐昭月不由垂眼冷笑。
“还不快将她拖出去用家法!”唐则秋喊道。
两个婆子上前抓住唐昭月的手,强行将她往院子里拖。
恰在此时,秋菊手中拿着一个东西从里屋跑了出来,她冲上去迅速将那两个婆子打翻在地,将自己手里的东西递给唐昭月。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唐则秋和崔氏愣了一下,随后更加暴怒起来,唐则秋怒吼道:“反了你们了!今日给我狠狠地打,打死了事!”
听见他说出这样的话,唐昭月也没什么好装了,索性撕破脸皮,举起手里的东西大声道:“这是圣旨,我倒是要看看,谁敢动圣旨!”
下人们立刻被吓得呆住了,不敢轻易上前,都看向唐则秋。
唐则秋一时间被震住了,他差点忘记了,唐昭月这里确实有一份圣旨。
圣旨在哪里,便如皇上亲临,哪里还敢有人动唐昭月。
可唐则秋已经被气得几乎失去了理智,再加上崔氏又在一旁不断哭诉:“我苦命的芸香啊!竟被你妹妹害成了这样!呜呜呜……”
见下人们都不敢轻举妄动,他索性自己上前,撸起袖子便朝着唐昭月脸上打去。
唐昭月眸中泛着森冷的寒意,轻轻嗤笑一声,伸手抓住了唐则秋的手腕,反手一抬,只听“咔擦”一声脆响,随后便是唐则秋震耳欲聋的哀嚎声。
他的手臂竟被唐昭月拉脱臼了!
“你怎么敢!”
唐则秋狂怒起来,完全没有去想唐昭月是如何有这样身手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崔氏先反应过来,扑上去扶着唐则秋的手臂,白着脸道:“老爷,你……你怎么了?”
唐则秋喘着粗气,指了指自己垂着的另一只手臂,铁青着脸道:“没……没知觉了!”
崔氏顿时吓得指着唐昭月哭嚎起来:“你个丧门星,今日竟敢打你爹,你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唐昭月冷笑连连:“天打雷劈?遭天谴的不该是你吗?从小你是怎样对我的,难道自己心里没点数吗?有今日的结果,也是你们的报应!”
唐则秋疼得满头大汗,但依然被唐昭月大逆不道的话气得两眼发黑,他大声道:“既然打不得,便将她赶出去,让她带着她的圣旨滚,滚得越远越好!”
崔氏一听这话,心情顿时舒畅起来,但面上依旧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佯装上前劝道:“老爷,万万使不得啊!她毕竟是先夫人留下的孩子,是你的亲生女儿啊!所谓打断骨头连着筋,你就算将她赶出去,她也是你的女儿啊!”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唐则秋更气,索性让人立刻去取来纸笔,忍着手臂的剧痛写下了一封断绝书。
写好后扔给唐昭月道:“以后你再不是我唐家人,也再不许回靖安伯府来!”
那张纸飘飘忽忽落到了唐昭月的脚下,上面的墨渍尚未干透。
唐昭月垂下头,眸底沉下一片暗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后又抬头冷冷环视周围的人,嘴角却微微勾起一抹嘲讽:“既如此,也请靖安伯府的人以后不要来烦我!”
说罢,捡起地上的信,折好放入怀中,又吩咐秋菊和海棠回屋去收拾东西。
“慢着!”唐则秋此时已经没有方才那么狂怒了,他冷冷瞥着唐昭月,就好像在看着一个仇人:“这府里的东西都与你无关,一草一木都不许你带走!”
唐昭月自然不稀罕他这里的一草一木,该带走的东西早就带走了,这里根本没有一点值得她留恋的东西。
索性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放心!我什么都不要你的!秋菊海棠,我们走!”
说罢便要带两个丫鬟离开。
“慢着!”
崔氏突然上前阻拦道:“这两个丫鬟的身契都在府里,自然不能跟着你走的!”
唐昭月面色一变,她之前倒把这点给忘了,早知道应该想办法把她们的身契也弄出来。
可眼下来不及了,她只得看着秋菊和海棠道:“你们先留在此处,我去想办法救你们出来!”
两个丫鬟无奈只得含泪与她道别。
唐昭月只身出了靖安伯府,朱漆大门在她身后重重阖上。
站在大门外的街道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和马车,她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自由了!
可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想办法将秋菊和海棠解救出来。
她慌忙去路上拦住一辆马车,先回自己的小院将圣旨收起来,然后便朝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