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府里,晏璟却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想起今日唐昭月在他怀中哭得梨花带雨可怜楚楚的模样,顿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忍不住起身去茶壶里倒了一盏凉茶,抬起头一饮而尽,这才觉得好受一些。
回过头又看见那条唐昭月给他包扎伤口的手帕扔在桌案上,便伸手拿起来,只见那帕子是淡淡的藕荷色,一个角上绣着个新月,上面还沾着点点血迹。
他用手指摩挲那月亮,又放在鼻端轻轻嗅了嗅,帕子上有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幽香味。
眼前又浮现出那张娇俏的脸蛋,一颦一笑皆动人心弦。
晏璟忽然又感到心烦意乱,自己这是怎么了?以前从未曾为哪个女子而这样烦躁过,如今倒好,只因为唐昭月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久久不能入眠。
难道他……中邪了?
晏璟忍不住苦笑一声,又拿起那帕子在鼻端嗅了嗅,那淡淡的幽香仿佛有魔力一般,让他烦躁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他将那帕子小心翼翼叠好,放到枕头边上,躺在床榻上强迫自己入睡。
可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唐昭月的模样,最后他干脆坐起身,反正也睡不着,索性起床更衣,没有惊动任何人,动作敏捷地跃出院墙,出府去了。
夜色深沉,李元正睡得正香,忽然感觉脸上有些痒痒的,便伸手挠了挠,翻个身又继续睡。
可那痒的感觉并没有消失,他咕哝着坐起身,刚要叫下人进来,就隐隐约约看见床头坐着个黑影,吓得一个激灵,睡意全无。
“是我!”晏璟轻声道。
“你……”
听出是晏璟的声音,李元正顿时松了口气,轻拍胸口道:“你怎么半夜三更来了?跟个魂儿似的!”
晏璟却没有说话,李元正见他在黑暗中垂着头,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忙道:“你这是怎么了?该不会出事了吧!”
他心里顿时紧张起来。
“没出事,就是我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晏璟轻声道。
李元正“哦”了一声,这才放下心来,索性起身下床,穿好衣服鞋子打个呵欠道:“罢了!是我欠你!咱们还是找个地方边喝酒边聊吧!”
两人悄无声息地走出尚书府,李元正叫来一辆马车,附在车夫耳边嘱咐了两句,马车便启动了。
直到走下马车,晏璟才发现,李元正那厮竟将他带到花楼来了。
他抿着唇一言不发转身就想回车上去,却被李元正一把抓住:“你走什么啊?这深更半夜想喝酒不来此处又能去哪里?你见过此时还未打烊的酒楼?”
晏璟蹙眉想想,觉得他说得倒也在理,但自己是个洁身自好又清傲的人,从不会去这种地方厮混,便站在门外不肯抬脚。
“嗨!我的晏大人!咱们进去找个包房,大不了不让女子作陪便是,不会坏你清誉的,你担心个什么啊!”
李元正苦口婆心劝他。
晏璟一听,这才松开眉头,随他进了花楼里。
散座在大厅内的女子们瞬间围拢过来,见晏璟生得像那画中出来的神仙一般,都围着他看,在他面前搔首弄姿,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但她们身上浓浓的脂粉味道让晏璟十分反感,他顿时沉下脸,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神情。
有个女子甚至都快贴到他身上了,晏璟忙闪身躲开,面上尽是厌恶的神色,甚至还拍了拍被她碰过的衣襟。
李元正觉得好笑,但又不敢表现太过,怕惹他生气,便拨开那些女子,带着他上了二楼,找间包房坐下,又点了几样酒菜,两人对饮起来。
酒过三巡,李元正见他一直闷着头只顾喝酒,猜测他心中有事,便故意问道:“仲谦,你老实跟我说,你当真没有碰过女人?”
晏璟正在喝酒,差点被呛到,侧目瞪了李元正一眼:“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这不是好奇嘛!”李元正嘿嘿笑了起来,突然压低声音道:“你该不会是……不行吧!”
晏璟握杯的手顿了顿,眼神阴沉起来:“你说什么?”
“咳咳……我是说,你究竟是有什么烦恼啊?好歹说出来让我听听,看能不能帮你排解一二!”
李元正识趣地转移了话题。
“就是……”晏璟犹豫了片刻:“你可曾心悦过一个女子?那是种什么感觉?”
“嗨!我当是什么呢!”李元正不在乎地摇摇头,一仰脖将杯中的酒倒入口中:“我心悦过的女子多了,你说的是哪一个?”
晏璟知道他是开玩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知道我的意思!”
“这个……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要说真心的,还真没有过!”
李元正摇了摇头,他向来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哪有晏璟那样纯情。
想了想又故意笑着问他:“你心悦哪个女子了?说出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