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璟忙点头答应,又道:“姑祖母大概也知道,昭昭的父亲和继母如今还在牢中,陛下已经下令将她们流放去苦寒之地。”
太后点点头,一脸不悦道:“所以说哀家对陛下不满之处就在这里,她如今没了背景,以后你在朝堂之上就没有助力,等哀家去后,谁还替你们说话?”
晏璟轻轻笑了一声道:“太后还要活到两百岁呢!”
太后被惹得大笑起来:“你是想亲眼看哀家变成个老妖婆是吧?”
说完又拍拍他的背道:“你不会是想让哀家帮你救那靖安伯吧?那你想都别想!”
说罢,脸就沉了下来。
晏璟忙跪下道:“侄孙儿可没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心思,侄孙儿只是想让姑祖母帮忙将昭昭的四弟救出来,那孩子心性不错,只是眼下在牢中已经快不行了!”
说完,他又将唐文博在靖安伯府帮唐昭月的事情讲给太后听,太后听完点点头,也觉得那孩子品行不错,若是真有才华,假以时日,说不定可成为晏璟的助力。
见太后答应下来,晏璟才松了口气,又与她闲聊了几句,见太后面露乏色,便告辞出宫去了。
晏璟走后,太后身边的明珠姑姑走到太后身边替她捶肩,好奇道:“太后真要帮晏大人救唐家那四小子?”
“哀家既然答应了仲谦,自然是要做到的。”太后闭上眼睛,享受着明珠姑姑的按摩,淡淡地道:“何况仲谦对她的情意,哀家怕是不容易打消掉,还不如顺着他,日后哀家说话,他才会听!太子还要靠我们晏家的人辅佐呢!”
明珠姑姑微微一笑,道:“太后能为太子着想,是太子的福气!”
“福气?”太后轻轻哼了一声:“只要不让朝堂上一家独大的局面出现,哀家所做的一切就都还是有用的。”
明珠姑姑的手一顿,疑惑道:“可是,那位毕竟是太子的亲外祖,他若是不为太子考虑,那又会为谁考虑呢?”
太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窗外即将要落下的太阳,缓缓道:“但愿哀家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太子能不负哀家所望,一路平安顺遂,成为一代明君圣主。”
“陛下,臣认为眼下西郡没有来犯,咱们不需要出兵!”
魏澜州大大咧咧地在一旁椅子上坐下,看着仁惠帝道。
他回到北元已经快半年了,仁惠帝年前便请他出兵,但他说年后再走,可如今年都过去月余了,他还是找借口不愿走。
仁惠帝轻轻叹口气,起身走到魏澜州身边,苦口婆心道:“魏将军,西郡人本就对咱们北元虎视眈眈,你若不赶紧派兵去,只怕再过些日子,那陵江的冰化了,咱们的兵马就过不去了啊!”
魏澜州淡淡瞥了仁惠帝一眼道:“可是臣的夫人才刚诞下娇儿,臣不想让她路途颠簸,还是等夫人过完月子再休息些日子再说吧!”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仁惠帝见他怎样都不肯发兵,不由有些急了,便道:“那魏将军既要陪妻子,不如将兵符交出来,朕另外派人去就是!”
“什么?”
魏澜州一个眼风扫过来,令仁惠帝不由打了个寒噤,魏澜州是武将,生得高大威猛,不怒自威,虽已年过半百,许是因为在战场上杀人太多,浑身自带一股腾腾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一旁侍奉的赵淮急忙上前道:“魏将军,不得无礼!”
魏澜州阴阴地瞪了他一眼,却没有再说话,而是道:“陛下,等容臣再多呆一段时间,定然会带人前往边塞。臣还有事,先告辞!”
说完,便草草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了。
仁惠帝背上冷汗涔涔,跌坐在龙椅上。
方才千钧一发之际,他还以为魏澜州会趁机挟天子以令诸侯,幸好他没有,因为自己还没有准备妥当,他若当真这么做了,只怕是自己眼下也无力对付他。
赵淮也被吓得够呛,忙扶着仁惠帝道:“陛下,您没事吧!”
仁惠帝摆摆手,赵淮以为他累了,忙躬身道:“陛下,那奴才先退下了。”
仁惠帝缓了缓,才沉声道:“留下来!”
赵淮忙应了一声,静静侍立在一旁。
仁惠帝沉默了半晌,才道:“魏澜州的新妇是个西郡人吗?”
赵淮点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厌恶:“陛下,听说魏将军的新妇容貌极美,是从西郡来的,是魏将军十多年前打完胜仗回京时带回来的,那时候被他养在外宅中,只不过一年前魏夫人因病过世了,他才娶了这新夫人过门!”
仁惠帝半晌没有说话,等再次开口时,神情已经恢复如常,他道:“那唐二小姐有什么动静?”
赵淮笑道:“要说起这唐二小姐,还当真有趣得紧!奴才本以为她会进宫来求皇上收回赐婚的,谁知到现在也没见她来!”
仁惠帝揉了揉额角道:“只要她一日不来求朕退婚,朕就能放心一些,她嫁给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