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仁惠帝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惊讶,只淡淡道:“皇后说的可是唐小姐?”
这下魏皇后倒觉得有些奇怪了,疑惑地看着仁惠帝道:“陛下已经知道了?”
仁惠帝轻笑一声:“方才已经听仲谦提起过了。”
唐昭月顿时松了口气,不由感激地看了一眼晏璟。
但魏皇后心中一口恶气却撒不出来了,冷冷看了眼唐昭月,又道:“毕竟是孤男寡女,唐小姐又已经许给了仲谦,本宫认为唐小姐还是小心些好,莫要让人觉得你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
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晏璟。
“皇后娘娘此言差矣,臣女与太子殿下不过是偶然遇见,因此闲聊了几句,并未有任何越矩的行为,而且臣女已经许给了晏大人,自然会恪守妇道,不会做出有损清誉的事情,还请皇后娘娘明察。”
唐昭月跪在地上,不卑不亢地回着话,心中却五味杂陈,觉得十分荒谬。
“闲聊几句?”魏皇后冷笑一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能只是闲聊几句?”
“皇后娘娘,臣女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唐昭月眼神诚恳地看着她。
“陛下,您看……”魏皇后不满地看向仁惠帝,想要让他出言主持公道。
仁惠帝看了眼唐昭月,忍住眼中的笑意又看了看魏皇后,索性打圆场道:“皇后,朕相信唐小姐不是这样的人,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还是不要妄加揣测的好。”
他又问晏璟:“仲谦可有什么话要说?”
晏璟淡淡一笑道:“臣方才也去观星阁接昭昭了,看见陈统领也在,昭昭与太子殿下并非独处,请陛下皇后娘娘明察!”
晏璟一句话便将皇后口中孤男寡女单独相处的意思改成了一直有旁人在场看着,魏皇后顿时说不出话来,脸色便有些阴沉沉的。
仁惠帝见状,揉了揉眉心道:“好了,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皇后,你也莫要再追究了。”
魏皇后虽然心中仍有不甘,但也不好再抓住不放,只得勉强点头:“是,陛下。”
仁惠帝又看向唐昭月:“唐小姐,你也起来吧!”
“谢陛下。”唐昭月起身,低头乖觉地站在晏璟身旁。
仁惠帝回身在龙椅上坐下道:“今日之事,确实是皇后委屈你了,你……”
“陛下,还有件事情,臣妾还没来得及说呢!”魏皇后打断他的话道。
“哦?皇后还有何事要说?”仁惠帝饶有兴致地看向她。
“方才在夕拾殿,唐小姐为一个下人出言顶撞嘉和郡主,臣妾因此罚她在殿中跪着,只是不知她为何又到了陛下这里?”
说完,她还扫了一眼晏璟,眼神中微微带着几分怒意。
北元的朝堂上,向来分成两派,一派亲近仁惠帝,一派亲近魏澜舟之流,而这两派在朝堂上也是常常针锋相对。
晏璟自然是仁惠帝的人,所以他时常上谏弹劾魏澜舟,这自然是引起了魏皇后的不满,却又对他无可奈何。
毕竟晏璟是仁惠帝的心腹,又有太后护着他,轻易动不得。
仁惠帝轻轻用指节敲击桌面,赵淮忙知趣地上前道:“皇后娘娘息怒!”
魏皇后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赵淮又道:“皇后娘娘,方才正是因为夕拾殿的消息传到了陛下这里,所以陛下才让晏大人去请唐小姐来御书房的!”
魏皇后顿时一噎,不由狐疑地看向仁惠帝。
但仁惠帝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绪。
魏皇后见状,心中虽然不满,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她深吸一口气,转而对唐昭月道:“既然如此,那等会儿出了御书房,你继续去跪着就是了!”
唐昭月袖中手指微微蜷起,没想到昔日的母后竟是这般无情,她不由看了仁惠帝一眼。
但仁惠帝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见晏璟道:“皇后娘娘,昭昭身子弱,跪不了太久,不若等过几日,臣带昭昭去普济寺为陛下和皇后娘娘祈福,不知皇后娘娘以为如何?”
他故意加重了“普济寺”三个字,魏皇后眼中果然露出一丝惊讶之色,但她很快又掩盖了过去,叹口气道:“罢了!既然唐小姐身子弱,那就算了,本宫并非不通情达理之人,只是嘉和郡主心中有气,恐怕唐小姐还得想法子去解释清楚才好!”
唐昭月发现魏皇后面色有些阴沉,似乎是生气了,心中不免生出疑惑。
她上一世时常看见魏皇后生气,而且只要她生气,必定有不好的事情会发生,心中顿时感到有些惴惴不安。
记得在六岁时,有一回她惹了魏皇后生气,魏皇后虽没有责怪她,但是她去御花园玩的时候,一块石头竟从天而降正好砸中了她的头,那次她被砸晕了过去,幸好身旁宫女机灵,赶忙喊来了人。
后来仁惠帝派人彻查此事,却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