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日,唐昭月悔婚的消息便传遍了京城。
贤王府。
李茹嫣从镜中看着小婉将金簪插进自己的发髻中,只见镜中的美人肤白胜雪,一张鹅蛋小脸上眉如弯月,眼若星辰,鼻梁挺直,红唇小巧,不由得意地抿了抿唇。
“郡主这般美貌,若是晏世子再不同意这门婚事,那当真是瞎了眼!”小婉立刻奉承道。
李茹嫣笑了笑,起身走出屋子,站在廊檐下逗弄八哥。
“郡主的计策果然是妙!晏世子终于恢复自由身了。”小婉又忙不迭递上一勺小米。
李茹嫣将小米添进八哥的碗里,含笑道:“晏世子身份高贵,怎能与那等低贱的女子在一起委曲求全?不过,让那贱人与瑞国公在一起倒算是抬举她了!”
说着,嘴角露出一抹嘲讽:“只怕她无福消受呢!”
小婉忙道:“那贱人自是无福消受的!瑞国公是驸马爷,应当要为公主守节的。”
李茹嫣笑意更盛,那贱人最好嫁不出去,不然也太便宜她了。
她招招手示意小婉附耳过来,低声道:“让人传话出去,就说唐昭月勾引瑞国公未果,被晏世子发现了,不得已才退的婚!”
她倒要看看,将唐昭月的名声搞臭了,京城中谁还敢要她。
另一边,贤王坐在书案旁,正听属下的禀报。
“王爷,属下已经按您的吩咐做了!”一身黑衣的随从恭敬道。
“嗯!”贤王淡淡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书,低声道:“可将郡主做的事情都处理干净了?”
“属下已将被郡主收买的南宫府下人杀了,不可能再查到郡主头上!”随从道。
贤王点了点头,又道:“事情办得不错!本王要重重赏你!”
随从面上露出得意之色,犹豫了片刻又道:“王爷,属下听到了一件事情,恐怕是有点……有点……”
贤王狐疑地看着他:“有点什么?”
“有点让人难以接受!”随从咬了咬下唇,低声将唐昭月与南宫崈的对话跟贤王说了一遍。
说完后,只见贤王震惊地跌坐在椅子上,半晌回不来神。
“你说唐昭月是被凌霜附身的?”
随从点点头:“不仅如此,她的血还能解毒。”
“这……这怎么可能?”贤王喃喃自语,心中的震惊和恐惧无以复加。
“王爷,属下若非亲眼看见,也断然不会相信的。”随从沉声道。
贤王沉默了片刻,终于渐渐恢复了冷静,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
随从道:“王爷,那属下先退下了!”
“慢着!”贤王边说边起身走到一旁,从柜子里拿出一把玉壶,又拿出两个玉盏放在案上,他给两个玉盏里各倒了一些酒,含笑道:“这是陛下御赐的佳酿,仅此一壶,你今日立下大功,本王赏你一盏尝尝!”
说着,便拿起其中一盏递给他。
随从接过玉盏,沉默了一下,低声道:“这酒属下不敢喝,还是留给王爷吧!”
贤王眼底露出一抹阴戾,他哈哈一笑:“你这小子,跟本王有什么好客气的?来来来,本王先饮了这杯!”
说罢,一仰脖,将自己手中的那盏酒倒入口中。
随从见他喝了没事,这才放下心来,笑着道:“承蒙王爷厚爱,那属下就不客气了!”
他也拿起酒杯,一仰脖喝了下去。
待他喝完后,抬起头,才发现贤王的神色不对劲,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神中却透出阵阵冷意。
随从心中一紧,立刻意识到不对劲,忙伸手指去抠自己的喉咙,想将酒吐出来。
“哈哈哈……已经晚了!”贤王大笑起来。
“你……方才你明明也喝了,为何……”随从突然觉得自己浑身难受,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体中啃噬,他无力地倒在地上。
“这壶是特制的,本王喝了自然不会有事!”
贤王伸脚踢了踢倒在地上的随从,冷声道:“怪只怪你知道得太多!”
连日来,唐昭月勾引驸马未果,又与晏璟退婚的消息成为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整整三日,唐昭月闭门不出。
任谁来了也不肯见,刘婉莹登了几次门,都吃了她的闭门羹。
三日后,她终于肯出门了,可是整个人看起来却一点精神也没有,好似大病初愈一般。
秋菊和海棠心里暗暗着急,生怕她出什么事,商量了一下,决定请个郎中来为她瞧瞧。
俩人不约而同想起了陈琮。
陈琮很快便来了,他依旧一身半旧的青色长衫,肩上背着一个药箱。
唐昭月看见他的一瞬,似恍惚了一下,又想起了上一世在宫中的那些日子来。
陈琮熟练地把脉、问诊之后,他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