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昏迷了多久?”
“有四日了。”卢秀英又掉了眼泪。
大夫说昏迷得越久,醒来的机会越小,她和家人每日担惊受怕,好在大小姐终于是醒过来了。
许悠然有些尴尬,她明明是第一个逃跑的人,没想到居然是伤得最重的。
“对了,我马上让阿爷去请大夫。”卢秀英说着便出门。
这么一来,家里所有人都知道许悠然醒过来了,卢阿爷立即出去请大夫,卢阿奶则进了灶房,要给许悠然煮些清淡的稀粥。
大夫很快就来,诊断后来了几副药,又多次叮嘱伤口不能沾水,这才走了。
周致雅紧跟着就进了房间。
“周姑姑。”
“你快别动了,躺着,还疼吗?”
“疼……”许悠然小脸苍白,委屈极了。
可怜巴巴的模样看得周致雅一阵心疼,“忍一忍,等伤口好了就不疼了,这段日子有什么便交代下人去做,自己别亲自动手了。”
“我晓得的,对啊,周姑姑,我受伤这件事,有什么人知道?”
周致雅道:“你放心,这事没传回村里,我做主瞒下来了,那日便让大勇回去传信,说你在县里有事情要做,最近不回村。”
许悠然舒一口气,她真不想家里人知道她受伤。
“幸好你醒来了,大夫说要是昏迷超过五日,醒过来的机会很小,那时候,可就瞒不下去了。”
说起来周致雅便觉得心有余悸,许悠然昏迷得太久,所有人都揪着心,尤其是张春晖,他心里压力最大,还要强打精神盯着许家的一大摊生意。
许悠然知道自己这次让许多人担心了,“我以后会小心的。”
周致雅叹息,“这次不是你的错,是那些人太歹毒,换了谁被盯上也难逃一劫,你想到躲进山林里,还成功,已经比许多人厉害机智,换做是我,早就被抓走了。”
“对了,到底是谁要抓我?那日我躲进山林里,后面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现在回想一下,许悠然觉得脑中记忆模糊,她似乎听到了师兄的声音,却不敢肯定,说不定只是自己的幻听。
周致雅道:“那日张春晖回县里搬救兵,洛大人带着人进山林找你,没想到你伤着还这么能跑,他们找到天黑才将你找到。”
许悠然听周致雅说完,才知道原来不是幻听,师兄真的来找她了。
她又欠了洛逍一个人情。
“所以,到底是谁要对我下手?”许悠然问。
“是福东商行,他们派了一个掌柜来福宁县,想要抢走蜂蜜的生意,张春晖态度很强硬,他们便剑走偏锋,使歪门左道,想将你抓走,不仅要得到蜂蜜的生意,还想得到小谭村酱料工坊的秘方。”
周致雅一脸愠色,她掌管致味斋这么久,也见识过不少竞争对手的手段,却从没遇到像福东商行这样胆大包天的。
许悠然原本心中就有猜测,除了福东商行,她真没想到自己得罪过什么人。
“哼,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嘶——”
许悠然一生气,不小心扯到伤口,疼得她忍不住呻吟。
周致雅忙道:“行了,你不要激动,洛大人已经给你报仇了,那福东商行的掌柜和他的手下都已经下了大狱,洛大人亲自带人去了瑞安府,要抓拿福东商行的东家。”
许悠然不禁诧异,“福东商行的东家也参与其中?”
周致雅点头,“从掌柜的随行物品里搜出来一封信,是福东商行东家写的,里面写了要掌柜的不惜一切代价办成事。”
信中具体写了什么,周致雅并不知道,只是洛逍敢因此去瑞安府抓人,必定是这封信里的内容,足够将福东商行的东家牵扯进来。
“瑞安府毕竟不是福宁县,不是师兄能做主的地方,那福东商行背后的靠山,听说是瑞安府的同知,师兄去抓人,不会有危险吧?”
许悠然心里担心,周致雅听说福东商行的靠山居然是瑞安府同知,顿时也有些担心。
不过她到底年长,很快冷静下来。
“没事的,洛大人虽然只是福宁县的知县,但同时也是京中宁国公府的公子,即便是瑞安府的知府,也要给他几分薄面。”
宁国公宠妾灭妻,在京中不是秘密,许多人私下里都会谈论,周致雅从前在京中也是听说过的。
若是此时还在京城,洛逍这个被宁国公厌弃的公子身份可能不太管用,可这里是云州,没有人知道宁国公府的秘辛,洛逍自然能打出宁国公府公子的名号行事。
瑞安府里,洛逍确实利用宁国公府行了方便。
知府是个得过且过之人,每日纵情山水,不是在这儿游玩,就是在那儿宴客,公务事基本不沾手,实权都握在蔡同知手里。
只是,到底知府的身份才是最大的,洛逍到了瑞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