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梓还是没有上前打招呼,她站在原地驻足停留一会儿,转身往回走。
说来说去,也不再是自己的事情,盛淮签什么样的新人进来,旧经纪人又分给什么人,与她现在也没有关系。
“走吧。”
她神色平静,“不是还要赶下一场行程。”
方姐情绪平和,拎着她的包,跟着她重新往电梯走去,过程中瞥一眼这位要给老板助理打电话的圈内新人,摇了摇头。
她昨天晚上已经把东西收拾得差不多,就差身上这点,脱下来戏服后,规整好,交给主办方负责衣物回收的人员,只是收拾自己耳坠时,发现盒子内只剩下一对了。
耳钉和耳坠都是品牌方提供的,昨天参加发布会,今天拍宣传视频,都不是同一对,她今天早晨化妆匆忙,起了个大早,在困意朦胧之下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昨天晚上到底有没有摘掉耳钉。
现在全部拍完,她才想起来,昨天晚上临睡前,她压根就没有摘,如果房间内没有,那就是落在房间外了。
这东西是品牌方下季新品,很值钱,就算是品牌方为了宣发赞助的,说丢就丢,万一被谁捡到,又是一波热点新闻。
言梓开始在屋内翻找,直到经纪人敲门进来。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说话时,言梓已经从梳妆台翻到了床|上,整个人伏在上面,枕头被子都重新掀开。
没有。
她起身,“耳钉丢了。”
经纪人皱眉,“今天早晨还有一对。”
“一共是两对,昨天晚上我没有注意,有点累就睡了,今天早晨直接戴新的。”
这样看,找不到的可能性才是最大的。
方姐在旁边安慰,“难免的事情,这两天行程多,衣服换得快,耳钉这么小,要是真的掉了,恐怕也很难找到。”
“本来就是品牌方赠送的,可以跟他们再谈一次合作作为弥补。”
相比较言梓,方姐冷静得多,“只是这样的商务合作要不到什么价格。”
言梓摇头,“总要有人为自己的疏忽买单。”
只是临出门,方姐临时接到了一个电话,陌生号码打过来的,她看了一下号码归属地,猜测着大概不是记者或者其他什么人,接了起来。
“您好。”
对面也公事公办,大概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平和恭敬地开口,“能否让言梓老师接一下电话?”
方姐看了身边言梓一眼,把手机递给她。
她不明所以,“是谁打过来的?”
“叫胥绍。”
言梓心中微漾,犹豫。
过去季泊渝离开时,她没有删掉季泊渝的联系方式,很大原因是对于这个人没有太喜欢,可盛淮不一样,就像心头那颗悬着的朱砂痣,只要留在手机中,便被日日惦记。
有了惦记就会有念想。
得不到的念想容易变成执念。
这是深渊。
所以当文身师花费几个小时为她精细地纹好祈愿树后,言梓忍着半身的痛意,拉黑了有关于盛淮的一切,包括他的助理胥绍。
只留下了他妹妹盛晏之。
文身师说:“看你的表情,像是失恋了,我知道这个问题对于明星来说是非常敏感的话题,如果不想说,你也可以不用说。”
言梓只是坚决摇头。
她说:“没有失恋。”
“始终爱着便谈不上失去。”
文身师沉默地喟叹,“这样你会很累。”
她笑着回,“不都说时间是最好的创药吗?过去我没有尝试过,现在尝试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我是演员,是艺人,多点生活的情绪,更有利于情绪表达。”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也不一定。”
只有那天才会这样说,回到家后,她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心头疼,真疼,伤疤处密密麻麻刺着,直挺挺往心窝里扎。
现在反而神情平淡,“胥助理是盛淮的助理,不知道他这时候电话过来是为什么。”
方姐把自己手机递给她,“只要还在圈内,你就不可能完全避开这位前老板,何况他现在风头无两。”
言梓知道,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有交集。
她接起电话,“我是言梓。”
“言梓老师。”
电话那头,是熟悉的公式化声音,平和无波,像远山静水,与胥绍这个人的性格大体相称,“昨天晚上您误入了盛先生的房间。”
一句话陈述句,却让言梓莫名其妙觉得额角在跳,以前也没有觉得这位胥助理说话这样噎人。
她骤顿,“不是我误入了你老板的房间,是酒店服务人员给错了房卡。”
“嗯,这不重要的,言梓老师。”
“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