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几分钟内,言梓都不能快速消化覃露莹的话。
她瞠目结舌,像木头桩子僵硬在原地。
保洁人员进进出出,看也不看她们,往公共大厅内喷一圈东西,转身就走。
劣势香水的味道沁着言梓的鼻翼,浓得快要拧成一阵风,顺着门缝呼呼往内吹,她却感觉不到一丝凉意,反而后颈上热意蒸腾。
用手一抹,早已经薄汗涔涔。
她才刚刚找到自己的声音。
迟疑、犹豫,姣好的面庞在昏黄灯光下已经瓷白而嫩。
“你说,让我干什么?”
覃露莹从浅薄的吊带裙内侧掏出来两个一次性手套,递给她,却没有再让她动手,只是说。
“看起来言老师没有经历过这种事。”
“我自己弄出来也行,只是这次怼得太深,不太好弄。”
她露出一个不知道应该算是温和还是算是惨烈的微笑,“如果今天晚上弄不出来,我就得去医院了。”
言梓深吸口气,声音压得很低,脸上隐隐染上薄红。
“我……我帮你。”
声音磕绊。
两个人共同进入隔间,锁上门。
内部被保洁人员刚刚清理过,很干净,只是消毒水混合香水的味道,直挺挺往上冲,她戴好手套,却不敢乱看,硬着头皮。
“要是感觉到疼,你就跟我说。”
覃露莹已经背过身去,“没关系,下手快点就不疼,而且也不是第一次了。”
言梓清浅应声,半听声,戴上手套。
逼仄空间中只剩下两个人绵长的呼吸,言梓浑身冷汗簌簌,却拿出来了学生时代认真读书的劲,冷静,尽可能冷静。
温柔又快。
取出一枚弹力球。
比乒乓球小一点。
她看也不看,直接扔了,出门,摘掉手套开始洗手。
一遍洗手液,一遍酒精,还要再用一遍洗手液,仿佛那种黏糊糊的东西碰触到的不是手套,而是她的手指。
冷汗出了满身。
转身,覃露莹靠在墙边,衣服裙摆乱七八糟,头发零散地搭在肩头,她不管,兀自给自己点起来一支烟,在缭绕的白雾中撩起自己后颈的头发,往后甩。
言梓这才注意到。
她今天烫了卷。
大波浪垂在背后,严密地遮住整片裸、露的背脊,晃荡。神色迷蒙的仿佛整片雨季都沉坠进去,还有心情笑,靠在墙边。
“言老师,你不熟悉我,我却熟悉你。”
“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没有经历过这种事。”
“盛淮……盛先生从来没有带你来过这种场合吧。”
言梓凝视覃露莹,不知道是今天晚上受到的刺激太多,还是压根不想聊,她避而不谈,只别开视线。
“车为你叫好了,也给你经纪人打了电话,一会儿我让你经纪人送你回去。”
覃露莹却盯着她的眼睛,告诉她。
“屋里那位汪公子,有特殊癖好,我跟过他几次,每次都要半个晚上。”
“他旁边坐着潮信的宋总,有老婆,却还是喜欢跟小演员礼节性上一下。”
“再左边……”
言梓神情淡静,“你应该回去了。”
“需要找人把你的东西拿出来吗?”
她并非纯洁小白兔一只,圈内这种肮脏事也都清楚,只是平常被保护得够好,很难见到,蓦然撞上,说不震惊是假的。
覃露莹没有立刻回答她,眯着眼睛软趴趴地靠在墙边,看着她,自言自语。
“我见到过很多次盛公子。”
“第一次站在知名省台领导旁边,那是个变态。”
“第二次……在最近特别火的那位导演身边,这位没有特别的癖好,只是喜欢在人身上作图。”
“盛公子是多么冷漠、多么游刃有余的一个人,他看人的样子,有时候让我觉得他在看臭水沟里的蚂蚁。”
言梓静看她。
“他视而不见吗?”
覃露莹却摇头。
边说边想,整个人靠在墙面上,快要站不住。
“视而不见是人之常情。”
“可他不一样啊,他在的场合,没有人敢玩这些。”
她吃吃地笑起来,“到底要多么高高在上,才能让这个圈内的规则都围着他转?”
“言梓老师,你怎么能,轻而易举就离开这样的人呢?”
言梓一句话都不想说。
她沉默片刻,让楼下助理打电话。
“你喝多了。”
“我先让我的助理扶你下去。”
这时,覃露莹的经纪人急匆匆地跑上来,扶住人。
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