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tch-Gun,解除折叠状态的左轮□□对准了九条兼史的胸口,殷殷血滴从眉间滴落。
“哈?!这是什么?”
扔无可扔的九条兼史乐了,撩起袖口,准备直接把女人从药柜里揪出来:“你在拿玩具枪威胁我吗?”
“站住!”
有栖川雪没和他开玩笑,上一回面对有攻击性的暴怒男性,她没有及时扼制,摔得脑震荡失忆,即便这一次枪口瞄准的是自己人,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开枪。
九条兼史哪能把一个瘦瘦弱弱的小女人放在眼里,冲上前就给她一个教训——
“哐——”
“砰!”
一前一后的两声巨响在诊所大厅回荡,眼前掠过一道残影的有栖川雪冒出一股心颤之感,是她因为发烧手颤抖而未能及时偏移枪口吗?还是……
呼啸着的锋鸣残留在耳膜里回荡,天翻地覆的视角与灯光残片划过视网膜,被重力扑倒摔跌的同时,玻璃碎裂的清脆,残留的火光冲击着九条兼史的大脑。
他被男人扶了起来,眼珠子转了两圈,想起来对方的名字。
对,是绿川光。
今晚被他宰了的冤大头。
“没事吧!”
男人惊愕焦急地喊着他,九条兼史却好似听不真切,受酒精影响混乱错综的感知在疼痛下被放大。
不自觉捂着伤口的左手松开,掌心接满了稠密的液体,温热的血,暗红的血,不断地从右臂流出。
那、那个女人……
她拿的是真枪!
“你、你……绿川……”
绿川光,快、快点……
快报警……
眼皮一翻,九条兼史彻底晕了过去。
Switch-Gun掉在地上,有栖川雪脸色并不比倒在地上的九条兼实好多少,原本烧得透粉的肌肤煞白如纸,匆忙跑来,双膝往地上一砸,伸手就要去检查他的伤势。
“你想对他做什么!”
肩胛忽地传来一阵剧痛,没有防备的女人右手被擒住,反拧在背后,发出一声呼痛。
她的手……
有栖川雪侧头,长发倾斜,半掩脸颊:“松手……”
“我凭什么相信你。”诸伏景光看不清她的神色,周围是安逸的居民区,深夜寂静,小型左轮无法安装□□,竟也敢哗然扣下扳机……
而且那支□□,Switch-gun是美国货,非走私无法入境,这家伙和九条兼实有什么关系?
“凭我无心伤人。”
她的初衷是开枪威慑,突临意外,难道伤人肢体的事实就能抹去吗?既然不能,就该解释清楚缘由,争取救治九条兼史的机会。
比起生气,有栖川雪更想他快点松手,额角冒着细细的汗,吐字如珠:“我和他相隔3.2米,手的高度1.37米,开枪时我的手向左平移了15度,按照距离和速度,将在1.24秒后射中九条兼实右后方2.68米远的墙上,可是你突然扑出来,在冲击的作用下,身高1.72的九条兼实肢体倾斜,向旁摔去,因此才擦过了他的手臂……”
眉上的血混着汗滑落至眼眶,有栖川雪不适地眨眨眼,“你要是想报警抓我,随意,诊所里有监控能证实我的清白,但现在我只是一个想要救人的医生。”
诸伏景光:……
她完全不会求饶的吗?
诸伏景光承认她说得没错,的确是他迅疾地冲上前,没有预料到须臾间她竟然移开了枪口。
“为什么是向左?一般人的肢体习惯是向右抱头躲起。”
有栖川雪动了动手掌,被倒拧至背后的手臂传来的力量加重,不容她有半点挣脱的机会。
“他敲门和丢东西砸向我的时候,都是用左手。”
对于左撇子来说,他们的肢体习惯与右利手截然相反,这正是千钧一发之际,有栖川雪没有选择向门口的方向移动枪口,而是对准了九条兼实的右侧的原因。
她又挣了两下,肩胛骨开始泛疼,有栖川雪不快地从发丝缝隙里瞪他:“你敢冲出来救他,说明你们关系匪浅,可他已经晕厥了,为什么死死抓着我不放,再不让我进行治疗,你岂非白白害了他的性命!”
诸伏景光顾虑少倾,松开大掌,“救他。”
栖川雪蚊鸣嘀咕, “……要不是你发癫,我早就在救了。”
“你说什么?”
诸伏景光没听清。
“没什么。”
有栖川雪没回身,推开袭进诊所,碍手碍脚的男人,她眼底仍余心悸,没理会自己的伤势,飞速搬来急救箱,戴好无菌手套,抬高九条兼史的手臂,橡皮条扎在上臂最顶部尝试止血。
她顾不得男人在做什么事情,把无菌纱布摁在伤口处快速吸走血液,子弹划过的路径造成了一条开创性伤口,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