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喜欢你,这无意是一句伤人的话,而且在秦筝这里,类似的拒绝他都不知道听了多少次,换了他那几个因为出生于皇室而自觉高人一等的兄弟,早就逼着人与自己成婚了。
可若他也这般做,赵承韫低垂眼帘,想起秦筝为了逃出百花楼而挨过的那些打,觉得只会将他们两人逼上绝路。
这世界上,哪怕身为天潢贵胄,也不是想要什么就能得到的,他早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了。
他不意在此话题说继续下去:“你好不容易从百花楼中逃了出来,如今甘愿回去?”
“当然不愿意啊。”秦筝没在意他突然转了话题,更没察觉到两人近乎是挨着坐的,心想着还好赵承韫没继续,暗暗松了一口气,回答问题时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但是如果我不回去,怎么能报仇呢?其实我也不是非要和你合作,只是,我怕我再回到百花楼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到时候没有人保护我,我可能会被打死的。”
“我不想死。”这是她的真心话,她不仅不想死,还想好好地活下去。
赵承韫起身,背对她道:“于本王没多少好处的事,本王得考虑考虑。”
伸出去想拉住人的手慢慢收回,秦筝看着赵承韫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忧愁地叹了一口气,但她立即就想起来一件事:“遭了!”
她当即就要下床,正巧钟灵进来,见她急急忙忙穿鞋,担心道:“阿筝姐姐你要去哪里?王爷说了,外面不安全,你不能出去。”
“我昏了多久?”秦筝穿好鞋后从屏风上取下自己的外衣,边穿边看着钟灵想:天气冷了,得给自己和小灵儿添几件厚衣服了。
买衣服得花钱,联想到自己一直只有出账,没一分进账,又不免忧愁起来。
钟灵不知她在想什么,以为她是在担忧答应过自己的古筝课,安抚道:“阿筝姐姐昏迷了一晚上,已经是第二日了。不过阿筝姐姐放心,小灵儿和心菱妹妹她们说了,姐姐有事,要明日才能教她们。”
小女孩仰着一张小脸一副求夸的表情很是可爱,秦筝弯下腰,伸手摸摸她的头,笑道:“小灵儿真棒!”
钟灵抿着嘴唇笑。
秦筝双手撑着膝盖,几乎与钟灵平视,声音温柔地问:“昨天有没有吓到?”
其实吓哭了,但钟灵不说。她往前走了两步,拉住秦筝的手,摇了摇头:“没有,阿九哥哥救了阿筝姐姐。”
“阿九?”秦筝疑惑。
钟灵眼睛亮亮的:“嗯,阿九哥哥好厉害的,他把坏人打趴下了!”
秦筝记下了这个名字,想着等会儿见到赵承韫一定要见见这人,好当面道谢。
她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边往外走边问:“我去找点吃的,小灵儿要去吗?”
钟灵小跑两步追上她:“啊,我都忘了这个,王爷说,已经给阿筝姐姐准备好了早膳,让我来叫阿筝姐姐过去。”
秦筝已经出了门,听到这停顿了下,像是想要扭头,才轻轻动了一下,脸就痛得皱成了一团。她僵着脖子问:“赵承韫也在?”
钟灵没看见她表情,道:“王爷早就用过早膳了。”
秦筝道:“那我们快点,我好饿。”她这一晕就晕了大半天,昨天的晚饭没吃,今日上午又已经过半,是真的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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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后,秦筝本想找顾婉婉几人玩,可她问了人,才知道在黎洛出事之前,赵承韫就将她们送出了庸王府,至于去了何处,管家赵钦不答,不知是连他也不知道,还是不能说。
秦筝没为难赵钦,神情却是若有所思。她带着钟灵回了房,要了纸和笔后就把房门关上了,直到王府的丫鬟来喊她去用午膳才开门,吃完又继续把自己和钟灵关在房间里,俨然一位深闺小姐。
下午申时末,秦筝跟赵钦报备了一声独自出了王府。
她直奔百花楼而去,到时正是金乌西坠,华灯初上。百花楼亮起一盏盏宫灯,昏暗天光之下,十分明亮夺目。
秦筝在楼前伫立了片刻,想起当初第一次见到百花楼时满怀憧憬的心情,当时的她绝没想到,日后有一天,自己竟然会想要毁了它。
她随着寻欢作乐的人群走了进去。旁边的人纷纷侧头看她,想必是没想到,竟会有女子来逛这青楼,且这女子还生得十分貌美,比之百花楼的头牌纤云和余音姑娘都不逊色,怕是能与曾经的花魁琬素姑娘一比高下。
秦筝被看得不太舒服,若是照她平日的性子,非要一个个瞪回去,再骂上几句不可,可想到自己的打算,她握紧双拳忍了下来。
也有胆大的前来搭讪甚至调戏,秦筝眼神都没给一个,若有不识趣的挡她的道……她站在百花楼大堂之中,深吸一口气,而后大喊:“芸娘,你不是想抓我回来吗?我主动送上门来了,你怎么不出现?”
她这么长一句话喊出去,原本喧闹的百花楼大堂霎时无声,但很快又想起窃窃私语。秦筝不管这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