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闹的进行着,
一身凤冠霞帔、大家闺秀气度的沈梦雯深得牛爸牛妈的喜爱,
两人拜了天地、给老人敬茶改口,又向宾客们敬酒,场面异常喜庆,
只是大家隐约发现,新娘也好,新郎也好,甚至连身边的两位伴娘,神色欢愉中似乎都夹杂着一丝忧虑,
有时甚至彼此愣愣的发呆,被姑姑喊几声才回过神来,
而牛爸牛妈在热闹中也多少有些奇怪,几位姑娘都在场,却唯独不见桃桃,然而婚礼进行中,他们又不好多问,只在心里犯着嘀咕……
仪式并不算繁复,结束后新郎新娘开始在两位伴娘的陪同下,逐桌、逐位的敬酒,
一番敬酒结束,简朴的婚礼也就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大家坐在一起边吃边聊,沈万钧老爷子与亲友和并不常见的老朋友们热络的聊着天,沈成儒则陪在牛爸牛妈一桌,神色轻松的畅谈着子女们的未来,
席间沈梦雯悄悄推推牛山,说自己想要补个妆,让他陪自己一起上楼一趟,
牛山自然心中有数,知道沈梦雯是要带自己去见桃桃,于是默契的点头应下,
沈梦雯叮嘱杨淑敏和姜曼帮忙招呼一下桌上的宾客,悄悄在手中握住一个小酒杯,一旁牛山看在眼里,也悄悄拿过一瓶喜酒,两人趁着众人相谈甚欢,转身朝楼上走去,
来到那间已经没了房门的化妆间,凌乱的屋子里,却只有老贺一人气喘吁吁的坐在一把椅子上,
牛山端着酒瓶上前问道:
“怎么回事?桃桃呢?”
老贺额头上冒起细微的汗珠,他抬头喘息道:
“她……走了”
牛山一愣,沈梦雯也跟过来不解道:
“走了?什么意思!”
老贺喘息着说:
“就是字面意思,她一个人离开了”
牛山不安道:
“去哪?”
老贺摇摇头:
“不知道,只是让我代她跟你们道个别,这里有她留下的一封信”
说着,老贺将一张叠好的信纸交给牛山,
牛山愤怒道:
“什么就不知道,你到底把她怎么了!如果是她要离开,你为什么不拦着她等我们回来?”
老贺惨笑道:
“牛少爷,她要走,凭我一个人怎么可能拦得住,至于去了哪,也许这封信里有说吧,我可一个字都没看”
牛山连忙放下手里的酒瓶,打开那封叠好的信纸。
大牛哥:
感谢你这些日子里的关照,桃桃好久没经历过这么安稳愉快的生活了,现在细细想来,倒像是一场梦一样,一段天堂里的梦。
只是,梦总有醒来的时候,我该回到我的现实中去了。
在加德勒,还有千千万万的民众,等着我回去给他们抗争的勇气,给他们胜利的信心,这是我无法推卸的责任。
没有经历过战火的你们是幸运的,你们想象不到那里的残酷,你们不知道一条人命的价值可以低廉到什么程度,你们不知道能和家人安稳吃顿饭、睡个觉,在那里是多么难得的奢求。
很抱歉给你和雯雯姐带来一场大麻烦,本以为能带回加德勒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现在看,在这件事上,我只能成全你们而辜负他们了,我并不相信沈家说的那一套,之所以放弃,是我最后也下不了决心,让你们陪我一起背负这场罪孽,
我原本打算等你们的婚礼结束后,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回这里完成刺杀,这样就没有人会把事情与你们联系在一起,只可惜天不遂人愿,看来这件事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其实一切弄成这样也是我太过拖延,总是觉得时机还未成熟,现在想想,大概是我贪恋起了这里的美好,贪恋每天见到牛哥,贪恋这里有好玩的游戏,有好吃的美味,有安稳的床,有牛哥给我身为一个女人的快乐……
我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否则意志会越来越软弱,而且就如沈家人所说,我继续留在这里,也会给你们引来更大的麻烦!
所以,我该走了,尽管不舍,尽管不甘,尽管遗憾,但我该走了,
回到我的民众中去,为了将来有一天,他们也能过上如你们现在一样的日子,我必须回去了,也用不着沈家发慈悲送我,我自己有门路可以回去。
至于大牛哥说,要帮我讨回公道,我看不必了,我们的公道自己会争取,你们不属于那里,我们也本不该相见,一切只是造化戏弄下的一场意外,
当初我潜入联邦,打探沈家消息,准备以沈家女儿作为突破口接近目标时,却偶然发现沈家女儿的男友竟然是大牛哥,这让我觉得计划变得更容易实现了,所以现在大牛哥你知道了么,我们并不是在小周村的老房子里偶遇,在那之前,在你身处上京还没回去时,我就已经潜伏在你身边了,小周村的偶遇,只是我刻意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