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是耐心，反正这么等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早就习以为常，只要结果一致，等多久都没意见。
如此又过了半刻钟，前厅留守的丫鬟准备过来续第三次茶水，周衡抬手制止了她。
“不必续了，劳烦你往后院走一趟，看看你家姑娘到哪了？”
他话音刚落，余光瞥见门口人影晃动，忙转头看去，见来人是孟玉嫤，脸上的笑意瞬间便荡漾开了。
“玉嫤，你终于来了，可是有什么急事绊住脚？”
“嗯，事情已经处理好，让你久等了。”
孟玉嫤有些不好意思，说话间已迈着轻盈步调款款走进来。
“午时不是才送了桂花糕过来吗？这个时辰不必在官署里当值？”
“殿下命我出京办差，一走就是两个月，我怕你不知道会担心，故而特意抽时间过来辞行，好让你有心理准备。”
周衡柔声解释，目光自姑娘秀美的面容到其身上烟紫色玉兰花绣边襦裙，再流连往上，始终不离面前的姑娘。
“我离京之后，若无特殊邀约，你能不出门就别出门，实在有紧要事情需要出门，切记要多带些侍卫，莫要落单。”
周衡不说还好，偏生他特意叮嘱且面色难得严肃，瞬间就勾起了孟玉嫤的警惕心，让她敏锐地嗅到其中的异样，赶忙打听道:“发生了什么？京城要有变故了吗？”
“还不确定，不过小心为上。”周衡点到为止并未多言，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反正一切都安排好了，遇到事情保持三分警惕，无法解决你就去找小叔，凡是有我们顶着，不必太担心。”
“好。”
孟玉嫤心有疑虑，但为了不让周衡分心，她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垂眸若有所思，没一会儿，心中就有了计较。
正事说完，周衡见孟玉嫤神色郑重不由觉得好笑。
“小脸都快挤出皱纹了，都说了有小叔在不必太担心，快放松些，笑一个。”
周衡清楚孟玉嫤处变不惊的反应能力，也相信自家小叔的布局，故而从头到尾都只是站在客观角度上提醒一二，并没有太过担心。
“你还有心情胡说八道，看来即将发生之事真的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孟玉嫤嗔他一眼，没好气怼道:“好了，该提醒的已提醒，也道了别，你何时出发离京？”
“要走就赶紧走，莫要在此晃来晃去碍眼，到头来还嫌弃上了，哼！”
“谁嫌弃了？肯定不是我，我稀罕还来不及又怎会嫌弃？”
周衡没脸没皮的回答，随即突然俯身将脸凑到孟玉嫤面前，一个劲盯着她的眼睛看。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到的昏招，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借助身高优势抬手轻轻揉了揉孟玉嫤的头发，在她诧异的目光之下用宠溺的口吻继续说道:“乖乖等我回来，好好照顾自己。”
“还有，不准多看别家公子，要……要想我。”
孟玉嫤: ……
别看周衡抱人下山时霸道独断就误以为他厉害，两个月下来，已经没有当日情急之下逼出的莫大勇气了。
他迎上孟玉嫤的目光，脸颊瞬间爆红到耳朵根，而后不等回应又匆匆忙忙垂下脑袋，心里亏的慌，也不敢再与孟玉嫤对视了。
“你……你说什么？”
“没什么，时辰不早了，我得回去收拾东西以免耽误行程。”
周衡尴尬地笑了笑，随即后退两步拱手作揖，正儿八经道别辞行。
“嗯，一路平安。”
孟玉嫤柔声回答并未挽留，只是在周衡即将跨出门槛时突然抬高声音，补充了一句窝心的话，道:“我尽量。”
尽量什么？短短三个字足以让周衡在心中反复揣摩十几二十遍，并且越想越高兴，越想越是心花怒放。
尽量会想他吗？还是尽量会喜欢他？
周衡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前厅走到齐国公府大门口，只知一路上脑子恍恍惚惚，如同做梦一样，在门口缓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变得清明起来。
“我刚说了什么？怎么会说出那么不要脸的话？”周衡有些懊恼。
一方面，他有被自己的油腻言论恶心到，想不明白自己纯真的心灵里为什么会诞生出如此油腻且让人匪夷所思的想法，而且还说出口了。
另一方面，他心中又无比期待能得到满意的回应。
“爷，您别再望天了，太子殿下派人询问什么时辰出发？”
石康也望天，但他是无奈的望天，他家侯爷每次从齐国公府出来都整一死出，换着法子矫情，真让人受不了。
“再耽搁下去，关城门前恐怕来不及出城。”
周衡此行涉及机密，不宜大张旗鼓，以免打草惊蛇让另一方有所防备，做出销毁证据亦或是更出格的事情，届时想要攻克就比较难了，故而才挑选今日傍晚离京暗访。
“嗯。”周衡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