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欢被樊霄连拖带拽的进了一间禅房。
禅房门紧闭,几个侍卫守在门前。
屋内传来义欢撕心裂肺的哭声,我紧紧握住袖中的匕首,紧盯着面前几个侍卫。
“沐渠!你在做什么?”
穆铭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他一把抓住我的衣袖,脸色铁青。
“我不会做傻事的,你放开我,我等瑞王出来。”
穆铭渊甩开我的胳膊,咬紧牙关,“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应该带你来乾印寺!”
我没说话,在边上的台阶上坐下。
我看着腰间挂着的香囊,眼睛有些湿润,要是…她没有给我绣这个香囊,她现在是不是已经离开了。
义兮坐到我身旁,拍了拍我的肩膀,“沐渠,我们回去吧…”
我摇了摇头,抬头才发现穆铭渊离开的背影,他对我肯定很失望吧。
明明我每次都可以置身事外,每次却又多管闲事。当初要救她的是我,现在救不了她的还是我…
我真没用啊。
“我要等她…”
里面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我猛地站起,朝门口奔过去。
两个侍卫将我拦住,“放肆!”
门突然打开,樊霄面色阴冷的扫了我一眼,“把门守好了,闲杂人不得入内!”
“樊将军,你让奴婢看一眼义欢好不好,奴婢求你了!”
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义兮吓了一跳,连忙将我扶起。
我推开义兮的手,磕在地上,“奴婢求您了!”
樊霄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孩,还真是阴魂不散,“你要喜欢跪就在这跪着好了!”
樊霄丢下一句便离开了。
“沐渠,我没事的,你回去吧!”里面传来义欢的声音。
我连忙站起,冲到门边,“义欢,义欢,你现在怎么样了?瑞王没把你怎么样吧?”
“我没事,你走吧。他现在去面圣了。待会回来估计就要带我回府了,你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的!”
见我如此执拗,义兮拉住我的手,“我们走吧,你已经尽力了!”
我踉跄的跟在她身后,任由她拉着我。
义兮拉着我进了房间,她吩咐下人都出去,将门关上。
她倒了一杯茶递到我面前,“喝口水吧!”
我接过茶杯,颓废的坐下。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但是你已经尽力了,即便她这次逃走了,她也躲藏不了多长时间。”
我抬头看着义兮,抓住义兮的胳膊,只要还有一点希望,我都想试试!
“义兮,你知道我这个人平时有勇无谋,胸无大志,见不得半点人间疾苦。可是义欢她真的很可怜,你是没有看到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即便她是瑞王的妾室,即便有一点希望,我也想帮她脱离苦海。”
义兮叹了口气,“上午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他是半点颜面都不想给我,即使我深受父皇宠爱,也左右不了父皇的想法。而且义欢的事情也是父皇默许的。”
我诧异,“默许的?那是一条人命啊!”
义兮面色凝重,在床上坐下,“沐渠,你可听说过瑞王的事情?”
我摇了摇头,十几年前夺嫡之战,我也只知道一些零星。很少有人会提及那场惨绝人寰的夺嫡之战。
义兮喝了口茶,娓娓道来。
“十几年前夺嫡之战,瑞王和荣王是我父皇的左膀右臂。那场夺嫡之战死了很多人,瑞王还有一个妹妹樊锦,也是死在那场大战中。”
我头一次听说樊霄还有个妹妹,有些震惊,我还从未听过他有个妹妹。
“难道她的死…和义欢有关?”
义兮沉思片刻,摇摇头却又点点头,“这个我也说不清楚,上一辈的恩恩怨怨,我也很难评判。
这些都是母后和我说的,真实性我也不得而知,但我想母后应该没有理由骗我。
当年魏岭一战耗费了一月有余,废太子势弱,为了让瑞王和荣王投降,便抓了他们的父母亲族。
劝降未果,废太子恼羞成怒,将瑞王和荣王的父母五马分尸,并将他们的脑袋挂在了城墙上,据说他们死相极惨,至于樊锦…”
义兮的声音有些哽咽,双目通红的看着我,她嘴唇颤抖,咬住下唇。
“樊锦…樊锦被废太子赏给了士兵,听投降的将士说折腾了一日,奄奄一息的时候被废太子当众上了梳洗之刑,还没撑过一刻钟便死了。樊将军不忍自己妹妹死后还要遭人非议,便请父皇掩盖了此事,因此知道这件事的人寥寥无几。”
我捂住嘴,泪水从眼眶中流出,零星的碎片拼凑在一起,事情一点一点明朗起来。
我一开始以为梁义欢是梁仁旭的女儿,以为是梁仁旭和哪个不受宠的宫女所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