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警察去抓嫖逮现行确实有趣,不过潘宝山觉得有点不妥,虽然自己官不大,就一个小农业局副局长,但随着警察乱窜悠似乎没来由,而且这次来的目的不是寻刺激,是找法子帮忙救人。
不过在新鲜感的引诱下,潘宝山最终架不住李大炮的几句话,还是跟着彭自来走了。
“你还不去,一般人想去都还没机会呢。”李大炮笑道,“老弟,你这么走一遭,跟彭自来的关系也就近了,有些话问他,他也能说到位。”
潘宝山一听有道理,忙跟彭自来套近乎。
“彭处长,逮着的那些嫖虫有没有痛哭流涕讨饶的?”潘宝山问。
“有,抱着民警大腿悔过告饶的,还有磕头的呢。”彭自来笑道,“人到了那个时候,连狗都不如了。”
潘宝山突然想到萨摩洗浴中心,他记得卞得意说过那老板很有关系,公安一般不查,就是查的话也会提前招呼。刚好问一下彭自来,看是不是真的。
彭自来听了点点头,说萨摩洗浴中心不查,松阳酒店也不查,反正和公安系统是友好单位的都不查。
“还有阳光宾馆,那是市政府老牌的接待酒店,更不能查,影响城市形象。而且那边的设施都比较老化,生意也不红火。”彭自来道,“今晚查五湖酒店,那酒店的老板中秋节没向分管的领导表示,结果我们就有了指示,要适当突击。”
彭自来说了一路,潘宝山觉得都很新鲜,看来各行有各道,得多学着点,都是触类旁通的事。
五湖酒店位置稍有点偏,但广场开阔,而且洗浴部装潢考究,每天都有不少玩客。
在酒店广场,一个便衣留下来,控制保安和领车员,不让他们通风报信。酒店大厅也一样,留下一人控制吧台,其余的人直扑四楼洗浴部。
不过酒店的眼线多,还是通报了消息,洗浴休息大厅后面的几十间小格子房顿时轰乱一片。有的光着身子抱着衣服就跑出来,从楼梯夺路而逃。
逃也就逃了,这种事不是阶级斗争,纯属人民内部矛盾,用不着舍命相拼。但即便是这样,还是有七八对忘情行事的,被堵在了屋里。
潘宝山跟彭自来挨个房间走,拿着相机拍照留证据。
一个留胡须的中年人裹着床单,可怜巴巴地对彭自来说是初犯,第一次出来玩。
彭自来面无表情,说第一次杀人和第一百次杀人是一样的。
中年人立刻两腿一软,蹲在地上蜷作一团呜呜地哭了,边哭还边自掌嘴巴,骂自己不是东西,该死。
彭自来哼地一声笑,说不用做样子,解下裤腰带,老老实实去所里交代。
两辆警车分几趟,把人带到了派出所,。
小姐们没带,用不着,每人罚款六百当场走人。
很快,所有的人回到派出所,彭自来挨个过招,先找留胡须的中年人。
“什么单位?”彭自来问,“别不说,很容易就查到你家庭住址的,那会可是要你家人来领的。”
“我说我说。”中年人一听要让家人来领,顿时叹了口气,“我告诉你们单位,你们能不能不告诉领导?”
“别啰嗦,赶紧说什么单位!”
“是,是财政局的。”中年人小声说。
彭自来嘴角一歪,对旁边的民警使了个颜色。民警立刻说道:“你是打算让家里人来领,还是让单位领导来带走?”
“没没没,都没那些打算。”中年人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那就直接交罚款吧。”
“交!”中年人似乎看到了希望,“我交!”
“五千。”
“可以!我马上让朋友送过来!”
“暂且没有发票。”民警道,“需要的话过两天来开。”
“不要不要,要什么发票呢!”中年人连连摆手。
彭自来点点头,示意民警带走,提下一个上来。
下一个上来的是小年轻,还没结婚,在一家企业上班。民警说要么让单位领导来领,要么交罚款,两千。
小年轻声说交罚款,当即打电话让同事来送。
“标准不一样?”潘宝山问彭自来。
“看猪割肉。”彭自来呵呵一笑,“财政局的那个肯定有钱,而且面子也重,五千块不算什么。刚才那小伙子就一企业员工,两千块也就打足了。”
说话间,又带过来一个,看上去很怯懦,浑身发抖。
“哪儿上班?”彭自来问。
“工地的,水泥工。”
彭自来听了一歪头,说道:“从农村出来容易吗,一天挣个一两百,够不够你今晚一炮的?还去五湖酒店呢,挺高档啊。”
“出来好几个月,就搞了这么一次。唉,还给你们抓了。”
“哟,怎么还抱怨啊,是不是没弄完还不过瘾?”彭自来听了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