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厚也没关系,比如她弟弟丁方才,干那么多事赚那么多钱,很多都是他帮忙搭话的,那些都无所谓,因为不费事。
可是现在,丁方芳受了潘宝山的打击来诉苦,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潘宝山是需要对付,但有一定章法,要慢慢展开,严景标不会为了一个胯下的女人而调整大步骤,毕竟潘宝山对付起来很棘手,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搞定的。
事情不做,但好话要说。严景标用很关切地口气告诉丁方芳,一时之气先忍着,马上他就想办法还以颜色。
丁方芳相信严景标的话,稍稍得了点安慰,可还没缓过一口气,丁方才打电话过来了,说跑新城区的十几辆渣土车违规严重了点,要她找人打个招呼,让交通口的人松松手。
这会丁方芳还没完全消气,丁方才跟着搅和让她很不耐烦,淬了他几句,让他先别捣乱。
丁方才听出了话音,忙问是怎么回事。丁方芳没向严景标吐完的一肚子苦水又对着丁方才发了起来,说潘宝山简直想置他于死地,让她在同行面前受尽了羞辱。
已经极度膨胀的丁方才听后大怒,姐弟同心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他要靠丁方芳发财。丁方才知道,他的一切都是仰仗丁方芳获得的,如果没有丁方芳,他会一无是处。
所以,丁方才听后开口就骂潘宝山算个什么东西,说一定要给他点厉害尝尝。丁方芳气怒归气怒,但还没糊涂,她忙劝丁方才别莽撞,如果再惹出什么事来就保不住他了,到时后悔都来不及。
这话让丁方才有点震动,最近一年多时间他自己也感到确实是张狂了,有些事想起来都后怕,比如指使手下弄死陆皓嫁祸给何大龙,事后他一度很恐慌,以前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和杀人犯联系到一起。有几次,丁方才惊厥地从噩梦中醒来,一回想起梦中警察对准他那黑洞洞的枪口还直发抖。
丁方才如此害怕很正常,因为他并不是一个狠辣的角儿,之前他只是一个还算是老实巴交的公务员,就是有点跳而已,只不过后来际遇变了,他走上了敛财致富之路,在积聚起来的巨大财富催动下,他才膨胀变野。但这种后天的条件性转变,还存有孱弱的底子。在陆皓一案后,丁方才有所收敛,他决定轻易不再采用极端的手段,毕竟人命关天,真要是抖出来谁也救不了他。
但凡事总有意外,鱼龙数码电影城的事就是,本来丁方才只是想点把火作弄一番,给鱼龙影城制造恶劣影响,可没想到事情闹大了,竟然引起观众惊乱踩踏,还出了两条人命。
事后丁方才又害怕了,他忙把两个负责实施点火的手下送到了外地避风。就为这事,丁方芳把他骂了狗血喷头,又气又恨又伤心,当场落泪。而丁方才当时也有所触动,自掌耳光骂自己不争气,并保证以后不再鲁莽,一定谨慎行事。
所以,现在丁方芳让他别莽撞时,他有所震动。
“姐,你放心,我保证不乱来,但也不能让潘宝山就那么舒服了。”丁方才道,“起码要给他提个醒,别太他妈狂了,不能把事情做过分!”
“你说得好听,做起事来就没了脑子。”丁方芳道,“你给我老实点,我的事不要你管,况且你也管不了,不要以为现在手里有几个钱就不得了了,我跟你说,钱永远斗不过权。”
“行行行,就当我不知道这事。”丁方才不耐烦地挂了电话,他不愿意听丁方芳唠唠,但他也咽不下这口气,就像刚才说的,怎么着也得给潘宝山提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