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舟小姐？”
B市郊区的摄影棚厂房外，潘舟闻声回头。
一辆低调的黑色工作车停下，一个助理模样的年轻人向她走来。
“您是俞城的经纪人是吗？”
“对，”潘舟跟上，“昨天我刚回国，今天是我第一天入职。”
助理脚步匆匆，向警入口保安挥手示意，抬起警戒线领着潘舟走进。
他递给潘舟一张卡片。
“这是暂时出入证，”助理说完便回到车上，“正式的工作牌明后天就能做好了。”
潘舟颔首，双手戴着暗色皮质手套，接过证件。
证件上一行简洁的小字：百纳娱乐公司，俞城经纪人，潘舟。
*
潘舟顺着助理走前指出的方向踏进摄影棚内。
十一月的空气让呼吸都干涩起来，潘舟低头将呼吸吐在衣领里。
摄影棚内，潘舟抬脚绕过大小木箱和满地的电线。
这一片是郊区最大的室内摄影棚，集中拍摄内景和特效。地方虽大，但设备还不全，确实是刚开机不久的情形，除了中心的几间豪华客厅，其他布景还是半成品状态。
身边有工作人员搬着铁箱子匆匆经过。
潘舟踮着脚跟，眼神寻找着。
虽然有五年没见了，不过她还记得俞城的样子。
在到达摄影棚之前，潘舟还专门上网搜索了俞城的词条。
五年前的片子《旧池塘》获奖，虽然当时俞城还小，只是出演男主角少年时的形象。
但俞城的近照却铺天盖地。
他穿着礼服和正装，出现在颁奖礼和新闻发布会。
不管是哪一张，一双黑眸都幽深如墨，带着野心和傲气，沉沉地注视镜头。
*
几小时前，也就是潘舟回国的第一天清晨，在她正蹲在桥边早餐摊的塑料凳子上吃油条豆浆时，俞老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俞老师是俞城的父亲，也是潘舟大学时期艺术院校的导师。
这么多年，潘舟经常跟着俞老师做项目。
“俞老师？”潘舟接起电话。
“小舟啊，已经落地了？”对面的声音中带着预料之中的淡定。
“您消息真灵通呀，”潘舟惊叹，“我回国谁也没说。”
“哼！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躲哪去了。反正你也回来了，给你安排个好工作。”
“让我做俞城的经纪人？”
潘舟不敢相信，愣在原地。
“是啊，你想不想嘛。”对面传来俞老师笑呵呵的声音。
“你儿子什么时候又进娱乐圈了？”潘舟惊讶，“您捧的吗？”
“我才不管他！几年前的老片子获奖了，有公司找他再拍戏，他就答应了。”
“既然有公司了，应该不缺经纪人了。”
“是有经纪人。”俞老师哼了一声，“那小子最近眼看着是要火了，傲得很，想上天当玉帝了，我请一尊厉害的大佛制制他。”
“老师，你真看得起我。”潘舟轻轻地说，“但我已经不再做经纪人了。”
“我知道的，不用你去挑大梁，就像之前那样，在旁边管一管他就好了，别让他太出格。”
潘舟没说话，思绪飘散在冒着白气的早餐摊上。
*
摄影棚内。
潘舟在一楼转悠了几圈，都没找到俞城的身影。
可能在休息室吧。
潘舟观察下环境，顺着楼梯往上层的房间走去。
走廊寂静无人，一排房门紧闭，地上堆放着杂物。
潘舟从房门贴纸上看到艺人的名字，明白自己找对了地方。
她继续小心地往前走，寻找着俞城的名字。
淡紫色的大衣长至小腿，黑色漆皮中筒靴包裹在膝盖上方，在地毯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
“你是谁？”
慵懒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潘舟吓了一跳，转过身。
男人比潘舟高出一头，上半身穿着做旧的白色背心戏服，带着灰尘和道具血浆。他外面披着一件薄外套，破烂的背心挡不住胸口和肩膀暴露的肌肉。
不是俞城。
“您是？”
潘舟从记忆中搜寻，但出国几年，她对面前这张脸并不熟悉。
“别装了吧。没见过你，怎么进来的？”男人玩味地上下扫视着潘舟，语气轻浮。
“我是新来的经纪人。”
潘舟皱了皱眉，毫不示弱地将直视男人的眼睛。
“我就说嘛，这么漂亮我怎么会没印象呢，还以为是哪个小明星来探我的班。”
男人晃晃悠悠地走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