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露(2 / 3)

,后颈上、头发上,拖得她的步调缓慢滞涩。膝盖和腿侧的戏服无意外地脏了一片,渗出丝丝血迹。

她第二次尝试,仍旧没有到预期的效果。一时分不清懊恼和雨水哪个更冰冷,她双手撑在地面薄薄一层雨水上,站不起来。

“咔——”

导演担忧地扳过话筒头朝她喊话:

“O不OK?”

隔着距离,许抒悦艰难地把OK举过头顶:

“再来一条。”

目光闪过的瞬间,她看到顾恂琛站在门框后面,浑身整洁干净,好整以暇地插着手。

在她顺利过来之前,镜头拍不到他,他不用有任何动作。

他波澜不惊凹造型的样子叫她很不爽。

她努力平衡站起来,默默咬牙:

崽种,你一点共情都没有,对不对?

连带上她的职业素养,和对顾恂琛的不满,许抒悦跑了十七次,半真半演摔了二十二次。

好在,终于终于,她跑到了。

她浑身没有一处干爽,她的情绪过分到位。

鼻头红,脸颊红,唇周红。哭声撕心裂肺,每一次直达胸腔的呼吸都有窒息后的濒死感,腰直不起来,伏坐在门口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

“就算,就算全世界的道理告诉你,你不应该得到那么多,但是,但是我永远会说,你值得。还有,我爱你。”

导演的眼泪也快跟着流干了。他吩咐给许抒悦准备吸氧机,等顾恂琛接完最后一句台词就上。

那是一句很简单的词,也是他整幕戏唯一的一句,他不可能失手。

然而他目光高高在上,如同宣判。

语气轻轻落下,若有似无的抱歉:

“许老师哭得太好,感动得我都忘词了。”

连轰鸣的暴雨都静默了片刻。

许抒悦猛地抬起湿红的眼眶:

他骗人。他甚至都不敢看她。

他明明知道一镜到底的拍摄,一整条会毁在他的一句词上。

他在报复她。

想法一旦从脑子里出来就无法收束。

疯子。她一点没看错。

导演打圆场,提出只补录顾恂琛的最后一句台词。

但许抒悦已经克制疼痛站了起来。

她手扶膝盖,往起点挪去,只给一个坚韧到倔强的背影。

没有闹,没有质疑,没有任何据理力争,甚至没和顾恂琛说一句话。

她要重拍。

他是他,戏是戏。

这是她的准则。

就算就算,顾恂琛用下作手段公报私仇,她也不能顺杆子爬,耍脾气使性子,毁掉台前幕后镜头艺术的呈现。

哪怕她是完全无辜的。

顾恂琛又等了很久很久,等到许抒悦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摸他的皮鞋尖。她看向他的眼睛——那完完全全不是她的眼睛——里连一丝怨气都没有,只有无尽的哀婉。

他望向她泪水打湿的面庞,只一秒,情绪就无法收敛。

他紧紧握住她胳膊,接上那句词:

“我一直在等你。”

导演急切:“咔——快快快,赶紧上。”

许抒悦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像一张白纸。

三十多度的天,她却一直在抖。

顾恂琛还扶着她,一手揽住她肩膀,像揽一只虚弱的羊羔。

她被侧过来,贴他胸膛,她食指攀上他丝质衬衣的扣子,再冲的语气都变得软绵绵: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来例假?”

顾恂琛难得拔高音量:“例假你不早说?”

这样,许抒悦就明白了。

他刚才是真的在捉弄她。

但她没力气,她软得像一片柳叶:

“早说了啊。我二十天后来例假。”

……

她眼睫上的水珠颗颗落下,楚楚可怜,比刚刚戏里的演技更逼真,她用尽全部的力气攥皱他衬衫,在彻底昏睡过去之前,贴近他耳朵,确保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避无可避地落入他心底:

“顾恂琛,你是不是还记得我?”

——

顾恂琛睡不着。

他翻遍床头柜、电视柜和大大小小的抽屉,最终拨通了经纪人舒逸的电话。

他来得很快。一口气按密码进门,闯进卧室。

灯暗着。

男人靠坐在床边,一条腿折起,一条腿放直。他抬眼望他,眼尾似有湿润。

舒逸抓他手腕胳膊仔细检查,确认完好无损,紧接着扳过他肩膀:

“为什么突然找药?才好了几个月就要前功尽弃?”

只有窗外的月光在静静回答。

“我不会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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