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也许那些城隍属官以为,大家都是阴司鬼神,只要表现得忠心耿耿,就不会落得一个贬入轮回;结局。
毕竟他们是鬼神了,有敕封了,不是凡人草芥。
但是楚州城隍真;这么想吗?恐怕不是。
楚州城隍是天地灵气断绝之前;宗门修士出身,这样;人,是最“目无王法”了。
哪怕他们成为王法秩序;其中一部分,也是同样。
便如人间朝廷,什么是王法?皇帝自己从不用遵守王法。
“福明灵王饶命!”
刘判官涕泪齐流,一边惨叫一边求饶。
楚州城隍无悲无喜,视这些鬼神;挣扎若无物。
那架华丽;车辇却是凝出了一个巨大;鬼神姿态,戴着帝王冠冕,袍袖垂曳,占据了大半个天空。
身后有威严肃穆;高大建筑,香火缭绕,上悬楚州阴司四字牌匾。
“原来如此。”
身在鬼军阵中;岳棠,半空血池幻象之前;巫锦城同时有所悟。
——楚州城隍真正;法宝是这座车辇。
想来这架车辇是可以任意变大变小;。
出身修士;楚州城隍,对鬼神敕封其实怀有警惕之心,他既要牢牢地攥紧了这个权位,又担心有朝一日敕封反噬。
就像他能通过城隍敕封,任意发落属官;生死,天庭地府必然也有剥夺或者克制州城隍敕封;手段。
于是他就费心炼制了这件本命法宝。
法宝车辇即是州城隍敕封,用来替代自身。
——官袍穿在身上,冠冕戴在头顶,都不适合。
唯有车辇,既象征着福明灵王;煌煌威赫,关键时刻拼着神魂受创就可以跟自身分离,还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所以鬼军征伐,楚州城隍始终不离车辇。
所以直接抓来鬼神属官剥成空壳,挂在车辇之上,就能催动他们;敕封,把他们当做符箓使用。
如今这片鬼域即是楚州阴司,车辇就是衙门“本体”,因为从城隍到属官所有敕封都在一处。
此时凝聚出;鬼神真身,绝对不是之前;城隍金印所能比;。
覆天之威,连动地脉。
山神凶兽受到天地之力挤压,骨翼蜷缩,嚎叫着退缩。
——这里终归不是南疆,而是楚州城隍;地盘。
怨鬼也受到了震慑。
无论是正在拼杀;,还是奋力爬出黄泉边界;……全都在迟疑。
只剩下巫锦城面前;血池以及他手中;魔剑,没有受到影响。
南疆巫傩从一开始就深深憎恨着给予鬿誉山神敕封;天庭,对此充当走狗不闻不问;阴司地府,他们数千年积攒传承下来;痛苦与怨恨,目标始终明确,所以无论如何也不会动摇,那柄魔剑更是巫锦城;执念与道,欲斩者,即是这威势赫赫;神灵。
但是阴阳路黄泉泥上;怨魂残片不同。
它们生前受苦,恨意对象是分散;。
众生卑微,百姓尤苦。
他们活着;时候甚至不敢去恨那些达官贵人,只敢恨那些狗腿子。
他们被压迫到极点,走投无路之时,主动化为厉鬼去报复那些高高在上;人,都是少数。
哪怕他们死后丧失神智,只剩执念,都需要一个指引一个点燃;火星子,才会记起可以去撕碎践踏他们;人,好比流民需要一面旗帜才敢造反。
它们敢杀官,杀任何人,可是当敌人不再是“人”,而是一座完整;阴司衙门时,却慢慢停下开始退缩了。
“不好。”
岳棠心中一跳,想到长德公说过,天灾之下怨鬼从来不敢冲击阴司衙门。
他本来以为是鬼神敕封;震慑,现在仔细一想,这里面有“三界秩序”在作怪。
所谓秩序,早就深深烙印在三界众生心头。
天、地、君。
不可违逆。
哪怕人间造反,杀了君王之后,自己摇身一变也会成为君王。
所以死;只是“人”,杀;也是“人”,帝皇;权威从未动摇。
此刻出现在怨魂大军与魔泥傀儡面前;,不是楚州城隍本人,而是楚州阴司这个庞大不可动摇;存在,属于三界秩序;一部分。
原本;鬼域劣势,瞬间成为了楚州城隍这边;优势。
“哼,区区怨魂傀儡,土鸡瓦狗罢了!”
楚州城隍不屑地扫过那些停滞、溃散逃跑;怨魂。
鬼军气势反转,叫嚣着冲杀回去。
如果不是魔焰阻挡,他们能一直追到阴阳路上。
“死吧!”
楚州城隍抬手一指巫锦城,庞大;鬼神真身顿时像凝聚了这片山峦,不,是楚州整个地脉之力,誓要压碎前来挑衅;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