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秋抱起越武,转身对吴婶说道,“我们准备回家了。”“我这几件衣服也洗完了,我们一起走。”吴婶端起木盆,“今天要不是你,我可要受罪了。”想想也是,平时连饭都吃不饱,有个小病小灾的都是自己扛过去,不到万不得已 是不会去请郎中看的。裴秋点点头,“我也该谢你的,前几天要不是你,我也不知要受多大的罪。”“那不是碰着吗?我看你现在的精神比以前更好。”
吴婶也说不出来,现在的阿文娘有哪些不一样。现在的阿文娘会主动说话,而且语气特别的温和,但气势反而更足,刚刚跟她说话的时候,她都有些莫名的紧张。以前的阿文娘给人的感觉是什么呢?有些丧气,对,就是丧气,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生无可恋的样子,精神就显得特别不好。看看现在阿文娘,抱着阿武,对着孩子们浅笑嫣嫣,美的很。
吴婶是个健谈的人,短短的一段路。裴秋便知道她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女儿十二岁,儿子九岁。如今刚刚秋收完,孩子的爹就去外面找活干,这样也能给家里增加一些收入。农闲在家里,她会去镇上的绣坊接些小活,绣些帕子之类的,女儿也会跟着做。虽然一张手帕,只挣两文钱,但也是家里的收入之一。
看吴婶的笑容,就知道她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这样的人活着不累且容易相处,有这样的邻居,也不错。原本,除了家里的三个孩子,裴秋对村子里的人,可以说是两眼一抹黑,谁也不认识。这不巧了,第一次碰见村里的人就是吴婶,还是邻居。
越文牵着冬儿,看着阿娘和吴婶交谈。看吴婶说得滔滔不绝,而阿娘只是偶尔的回应一下,但吴婶依然说的非常的高兴。到了院子门口,吴婶还热情的邀请阿娘去她家坐坐,阿娘拒绝后,才不舍得离开。阿娘的身上好像就是有这种魔力,吸引人靠近。
一早醒来,越文来到院子。看阿娘的房间虚掩着,推门一看,阿娘果然没在,但越文不会心慌害怕了。锅里有热水,还有一碗蛋羹,蛋羹上面还有一层油,旁边的一个碗里还有几个煎饼。再看看水缸,水缸里的水也是满的。“阿娘”越文不由得喃喃地低语道。
裴秋钻进山来,迅速地找到上次弄得陷阱,见上面的草,小树枝已掉落,心里一喜,有了。蹲下一看,里面果然有两只兔子,抓起来挷住兔子的脚放进背篓。往四周看了看,左边有条小路,路上的杂草比较多,说明走的人少,想了一想,还是往小路走去。
裴秋看了眼背篓,已经装满,心情大好,是真的感觉来到这里之后运气变好。双手合十,拜谁呢?不管了,朝天,朝地,再转一圈,忙碌的拜了拜,虔诚的希望好运能够持续。转身下山,看到高高的显眼的院墙,裴秋现在倒是明白了,越文他们的爹为何要加修院子的墙,哪里是为了什么隐私,而是他对孩子们加固的一层保护。这个院子在村子的最边上,又处在山脚下,相对来说危险性就高一些。把院子的墙加高加固,在这个村子里确实显得突兀,也显得格格不入,但却是最正确的做法。
看见三兄妹还是坐在门坎上,时不时的往下山的方向打量,裴秋快步的往下面走去。“阿娘,阿娘回来了…”听见他们的欢呼,看见他们奔向自己的身影,裴秋是真的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感。“阿娘累吗?我来拿一些。”“阿娘,今天的 鸡蛋羹很好吃 。”“阿娘,今天回来得很早耶…”三兄妹此起彼伏的问候声围绕着裴秋。
放下背篓,越冬拿来小板凳,“阿娘坐。”越文去厨房端了碗开水,“阿娘喝水。”而越武咬着手指笑嘻嘻的看着阿娘,萌萌的。单胎裴秋突然有了一种老母亲的心,感觉是相当不错的。越文端完水就喊冬儿,武儿一起清理背篓里的东西。“阿娘,今天又有兔子和野鸡。”“还有果子…”“对,今天的运气也是不错,果子也很甜,待会洗一洗,再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