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山(2 / 2)

除了花韵,其他的几位应该都是站在无念这一边的。遥阕和崔子珏看起来有某种矛盾,不然上次也不会差点在自己的病床前就吵起来;斗姆元君似乎也知道些什么,但看起来最多是个卷入很浅的旁观者;崔子珏和遥阕对自己似乎都有一些不满和怨念,尤其是看到自己和无念混在一起,但从态度上看,崔子珏的反应很像前女友,而遥阕……看起来更像个不满儿媳的恶婆婆?

还有……花韵。岳棠晃了晃脑袋,想把刚才的胡思乱想排空出去。从她和无念的揪扯来看她似乎真的如同八卦小报所说是是无念的前女友,但小神仙对她的态度都不能说冷淡,几乎是厌恶了,这和八卦里提到的舔狗态度截然不同;花韵今天下午过来绝对没安好心,这事儿她用脚后跟都能看出来,可问题是她想达到的目的是什么?

回想到她今天拿起那把金剪子的一瞬间,岳棠还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那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疼痛,脑海里翻涌的悲哀和愤怒,还有那一片鲜血和哀嚎,实在是让她心惊胆战。

但很奇怪的是,就在她不受控制地拿起剪子的一瞬间,她的思绪似乎一下子分裂成了两半:一半在尖叫着承受那些痛苦,另一半却开始冷静地飞速思考:不管花韵的目的是什么,绝不能让她得逞。

疼痛和幻想没有击溃岳棠,她很是平静地丢下了剪子,开始抨击花韵的谎言。

而此时此刻,她脑子里浮现出一个疯狂的念头:花韵想要让她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岳棠知道这样做可能又是一件蠢事,但她再也无法忍受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了。她三下五除二从阳台上拿回了那个鼓鼓囊囊的毛巾包解开,大概犹豫了一秒钟,接着便伸手拿起了那把暗淡无光的小剪子。

剧烈的疼痛再度从指尖传来,接着蔓延到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眼前黑雾弥漫,浓重的血腥味弥散在每一个角落。她似乎看到了一点光芒,便跌跌撞撞向前跑去,却忽然发现那光芒来自于一股诡异的绿色烟雾。

耳边响起细软的呢喃,仿佛一只浸满毒汁的果子,恶毒又甜蜜。

“不恨吗?人世韶光,碧玉年华,须臾数载,俱往矣。”

“不恨吗?断尔所生,夺尔所爱,来生苦念,俱休矣。”

“天下苍生,干卿何事?”

“孤来助你,可好?孤来助你。”

岳棠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什么,只听见那个呢喃发出得意的笑声,紧接着,尖叫和哀嚎就充满了眼前的每一个角落。

她忽然发现自己身上全是流淌的鲜血,眼前似乎有个满身血迹匍匐的身影,她一步一步向前走,那个身影向着相反的方向拼命爬。

她举起手上的剑——

“你是不是疯了!”

耳边忽然响起愤怒的咆哮,只听见“当啷”一声,手上的剪子一下子飞出去老远。

眼前的景象回到了现实,岳棠有些恍惚地眨了眨眼,有点迟钝道:“君上!”

“谁把他山剪给你的?是花韵?还是崔子珏?”无念的脸色难看得像是要杀人,“你是什么疯子傻瓜吗!谁给你的东西你就随便拿!你知不知道那东西沾染过什么!”

岳棠回过神来,自知理亏,有些羞惭地低下了头。无念却不想放过她,一把拽住她的领口:“你不怕死是不是?什么闲事都要管,什么破事都要掺合,你自己没有脑子吗?”

这一通骂明显没有就事论事,岳棠觉得委屈起来,声音里带了哭腔:“不是……我知道花乐仙不怀好意!可是我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太少了呀,你们一个个都问我记不记得,我不记得呀,我得知道了才能应付呀,哪怕是……”

无念很突然地打断了她的话。

用一个猝不及防的吻。

冰冷的唇角泛着一点薄荷的香气,这股清甜缓缓进入她的唇齿之间,还带着一丝丝咸腥,那是血液的味道。

岳棠有点晕乎乎地想,这感觉和小时候吃冰棍儿很像,凉凉的,甜甜的,吃到最后总感觉嘴里火辣辣的,好像受了内伤。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无念轻轻放开了她,哑声道:“你哆嗦什么?”

岳棠小声嘟囔:“……好冷啊,我感觉我脑子都要冻住了。感觉像吃雪糕吃多了头疼。”

无念:“……”

岳棠不解:“你怎么也哆嗦起来了?”

无念咬牙:“我这是气得哆嗦!”

他不顾岳棠的反抗,再一次把她牢牢摁进了怀里。岳棠的脸埋在他的胸前,心想,这也太冷了,以后被窝里得放电热毯,不然得冻死。

“岳棠。”

“啊?”

“不记得就不记得。”

“……啊?”

“不记得也没关系。”

“以前的你,现在的你,都不重要。”

“我喜欢的,只是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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