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窘(2 / 3)

物,既是送的,那就收了吧。”黄芪无所谓道。

她知道湘云在担心什么,但实在没必要。

纯嫔如今生育一子,母凭子贵的年代,只要三阿哥好好长大成人,不想着弑父篡位、谋乱反叛,于纯嫔来说就等同于入了一份养老保险,日子只会越过越有。

更何况,后宫里哪个有儿子的不会遐想帝王之位,三阿哥刚得了“不堪大用”的名号,眼下纯嫔怕是战战兢兢极了,恐再踏错一步给三阿哥拉后腿。

为了磋磨一个小小的常在堵上自家儿子的大好前程,纯嫔图什么?

琢磨明白这层,再看湘云、湘茴的担忧就有些立不住脚了。

况且,如果不是纯嫔主动送炭,她还不知常在份例里的炭火竟都是不够的!

也不怪她粗心大意,自打她穿过来之后除了用饭,其余的时候都在床上病恹恹的晕着,五六日了寝殿的大门都没出过,烧炭这等细枝末节的事儿,她倒真没放在心里。

眼下她的风寒尚未痊愈,若是断了炭火怕是这个冬天都捱不过去,虽然她不明白纯嫔的异样是为何,但既然对方没有恶意,她也没理由推了这份雪中送炭的情意。

“是,主子。”

湘云见黄芪决定收了炭火,张了张嘴没有再劝,她与湘茴不同,湘茴是主子的陪嫁丫鬟而自己仅仅是黄芪封为常在后,内务府新拨来的伺候宫女,两人于主子来说情分到底是有薄厚的。

妄议贵人可是要送去宫正司打板子的重罪,湘茴犯错可以凭着情分轻飘飘的翻页,可自己哪儿来的这份脸面。

湘云轻叹一口气,从外头取了几块金丝炭预备添到炭盆里,又听帷帘后的声音再度响起:“两筐金丝炭能用多久?”

湘云沉吟一下,照实道:“两筐炭火约莫五十斤,若省些用半月有余。”

“你这手.....这五两银子你拿着,今儿去内务府买些黑炭,不止寝室,堂屋里也要保证每日点上两盆炭。”

黄芪看着湘云冻的发紫的手,轻叹一口气,常在的份例就这么多,若是自己占了大头,那必然要苦了下人,想来湘云、湘茴为了省炭,只给自己的寝屋燃了炭火,两人成日里在堂屋受冻。

湘云虽是后来的宫女与原身相处时日不多,但肯共苦又不卖弄,是个值得长期共事的人,尽管眼下用钱的地方多,处处捉襟见肘,可黄芪也不想亏待了她们。

说着,黄芪将手上拿五两重的船锭递给湘云。

“是,湘云谢过主子!”

饶是拿五两银子就在自己手心里稳稳的握着,湘云脸上仍旧挂着那副不可置信的欣喜,久久不能回神。

宫中处处都要用钱,她知道主子不受宠,家世又一般,因此宁愿在堂屋冻的打颤,也不愿跟主子说炭火不够的事,怕主子觉着她是个事儿多的负累。

没想到,主子竟心疼她们冻着,干脆从自个儿出钱一并给她们买了炭火烧!

常在份例50两,这些日子主子时常使唤小福子去御膳房额外叫些吃食,想来把今年的份例花了个七七八八,如今掏的八成是自己出嫁时的体己钱。

想到这儿湘云的眼圈有些红,刚刚那点情分远近的小心思全然消失殆尽,留下的只有满心的感激,她恭恭敬敬的给黄芪磕了个头,心中暗暗发誓,往后要把主子伺候的好一点、再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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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茴跑到正殿寻了一圈,这才找到在角落里洒扫的小福子,他人不大,十四五的样子可办起事儿比旁的活络多了。

咸福宫人不多,除了纯嫔外,只有东侧殿黄芪这一家。纯嫔既是主位娘娘,膝下又有一子,上前巴结的人数不胜数。

小福子自然也知纯嫔是个热灶,他倒是想去献媚,可竞争太大,他属实是排不上号。由着这个,干脆反其道而行之,把目光瞄向了黄芪这头。

虽说眼下黄芪失了宠,可圣心难测,保不齐哪天皇上就想起咸福宫还有仪常在这号人物,到时仪常在复宠,不就是皇上一句话的事儿?

因着这个,凡是东侧殿要差使太监,不管多辛苦他都乐意主动上前帮助一二,权当结个善缘。功夫不负有心人,白工打了那么多,仪常在终于舍得花钱了并且这一赏还收不住了!

小福子美滋滋的拿着二两银子朝御膳房的方向去,一边默默念叨着黄芪要求,一边盘算这顿下来能落在自己手里几个小钱。

宫中用钱的地方多就多在这儿,这二两银子真正用在饭食上的不过半两,余下的一两半都是给手底下人的赏钱。

不过这钱也该给,御膳房可不是给了银子就能直接买上饭食的地方,没有门路也是走不通的。湘云、湘茴也不是没试过——捏着二两银子在膳房门口守了一个晌午,御膳房来来往往那么些人,权当她们是透明人一样。

小福子当然不会像她们俩一样,两眼一抹黑硬闯御膳房,他有个老乡专给大师傅打下手,正儿八经司膳太监可都是给各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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