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刚刚落下,天边还是一片红霞,整个村庄笼罩在夕阳余晖之中仿若人间仙境,可惜人间就只是人间。
冯川不想说话,冯山也不想说话,他们本是兄弟,可是冯川不受宠,连带他这哥哥也不喜他,就跟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一般。
况且冯川已经离家五年之久,他都要忘记这个一奶同胞的弟弟了。
“赶紧做饭去——”樊菊花被冯山一句话安排,再不愿又能如何,媳妇和夫郎不就是照顾汉子的。
就算在外能耐,在内还不是要照顾汉子,所以这个原本就扯精的女人嫁给冯山后就学了婆婆的讨人嫌。
冯川独自看天,冯山反倒睡觉去了,是了,这个大哥应该不比其他汉子,以前冯川在家时,冯山都不怎么干活的,每每干个半日就要回家,而刘巧兰和冯大发也不说他,还怕他累着,而冯川比村里的小汉子们都要干得多。
既是这样也换不来一句关心,反倒是越来越觉得他干得不够,人还真是不会满足。
冯川在樊菊花第五次故意从他面前路过后终于悄无声息的出门去了,到门口时又故意等樊菊花看到这才颤颤巍巍的杵着木棍出门去。
樊菊花还想问问他一个人能不能行的,可是冯川在她出口前就出去了,门外没人路过,冯川快步走了一段,樊菊花跑到门口时,冯川的身影都到拐角处了,只一眼那个虚弱得走路都不稳的人就消失在了拐角,樊菊花只好回去做饭了。
奇怪了小叔子不是伤得很严重吗?怎么记得从门口到拐角的路从来没这么近过——
冯川漫无目的的走了一会儿,就见前面三三两两的有人往他这边走,看样子是从地里回来的人,或多或少的几人手上或背上不是割的草就是路边捡的干草树枝这些东西。
“真的是川小子,”待快走近时,几人就快步走到冯川身边,说话的人四十来岁的模样,来到近前还同几人说:“我就说是冯大发家的川小子你们还不信。”
冯川的记忆里有这些人,村里人都一个姓,多多少少的都沾点亲带点故的,面前这人应该是叫冯大海,记忆有点模糊:
“大海叔——”
“哎,哎,”冯大海是个性情不错的人,为人大大咧咧的,村里大多人也愿同他交好,听冯川叫他,正张着嘴笑:
“川小子,你怎么就出门了,你被抬回来时,那伤得可惨了,我还想着没个一年半载的好不了呢?”
好吧,大海叔就是嘴太快,说话也不会拐弯。
冯川被抬回来时,那些送他回来的人说大夫诊断结果说冯川活不成了,说是最多就是这几天的事。
但是村里的人不知道这茬,只当是既然把人送回来了,那就是没事,最多就是伤得太重要花不少钱看病。
为此村里人都夸他们家人好,冯川都那样了,家里人一句怨言都没有,还花钱给他娶了个夫郎。
村里人不知道的事,见到冯川时,他们一家就都没把他当个活人了,这不就趁他还没咽气以娶夫郎的名义买了个小哥儿,既得了好名声还得了个便宜的劳力。
“小子伤得没有那么重,只是看起来吓人罢了,”
冯川看看天,已经慢慢黑下来了,地里的人都慢慢的从各处往家走了,可是那个小孩还不见回来,想想他大概是去了山上:
“对了叔,我离开也不少时间了,村里的路都要记不清了,不知道进山的路是哪儿?”
“川小子,这眼看就天黑了,你又有伤怎么还能上山去,要去也要等伤好了再去。”冯大海不赞同的说。
“是啊!川小子你听叔们一句劝,你这身上还有伤呢?在说山上危险——”另一个同行的汉子也附和的提醒。
其他几人也是不赞同的劝,陌生人的善意让冯川对这个村子有了一点别样的好感。
冯川笑笑,由衷的:“各位叔叔误会了,我不是要上山——”想想他该怎么介绍叶幺幺呢?
这时一个年轻点的汉子说:“天不早,我夫郎还等我回家呢,你们说着,我这就先回去了哈。”
说完笑咪乐呵的走了,另外几人笑了几句也都走了。
冯大海突然脑子上线的问:“川小子你是要去接夫郎吧!小哥人不错的就是太瘦了点,想来在娘家不好过,这往后你这个当夫君稍微照顾一点自然就养回来了,”
也不等冯川说话,冯大海指了个路:“前面左转是去村子后山的路,进山的话,大抵都是走这条路,赶紧去吧!眼看天都要黑了,一个小哥儿很危险的。”
听到危险,冯川就要走,冯大海在他身后提醒道:“要是等不到就别干等,还有别的小路,说不定你夫郎从小路走也说不好——”
冯大海当真是个好人,冯川都要听不见了,他还在那儿说。
直到看不见冯川他才往家赶,想想夫郎已经烧好饭等他回家,汉子黝黑的脸上就挂满了满足两个字。
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