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尤在好眠的宋鹏煊便被水氏哭天抢地的喊声吵醒,才打开房门,不等宋鹏煊开口询问,水氏便哭着将事情说出。
“你说什么?”宋鹏煊脸色一变,不敢置信地看哭红了眼睛的水氏,“你说那些聘礼,竟是在一夜之中消失无踪?这,这怎么可能,那些宋家跟来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吗?居然连聘礼被盗这么大的动静都听不到?”
“没错,娘刚才也去找你二叔了!可是煊儿,你二叔非但没有责怪那些下人,反而将娘给赶了出来,只说这些聘礼已经送到了我们的手中,就不是他们的责任,煊儿,你说我们应该如何是好?明日我们就要将聘礼抬进水府了,若是到时候拿不出聘礼,那你的亲事?”
这些聘礼可是他们好不容易才求得宋家拿出来的,如今被一抢而空,短短一天的时间,他们又去哪里凑出来。
上次账房交接一事,他们所有的钱都已经赔进去了,而此时,他们显然不能再指望宋家拿出钱来,便是这次请动宋家的族叔前来提亲,也全然是因为如此水幻晴身份不同以往,哪里还能奢望他们再拿出这数目巨大的聘礼。
“先别说了,我这就去找府尹大人,此事既然是发生在临安城,那府尹大人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观!”宋鹏煊极力冷静下来,此时此刻,他只能在心中祈祷那些劫匪还没有出了城,这样至少还有找回的可能。
迅速洗漱穿戴完毕,宋鹏煊便急急上了马车直奔府衙,却不想,才拐过一条街,马车便被人拦下。
“宋公子,可否下车一叙?”来人是一个中年文士,那种丢入人群之中也难发现的人,唯一的区别,便是其脸上的笑容极为真挚,让人一见便心生好感。
“你是何人,本公子还有要事,有什么事改日再谈!”宋鹏煊此刻心中焦虑,又哪里会与人多费唇舌。
“若是宋公子为了明日聘礼一事,我们主子却是能够相帮一二!想来以宋公子的聪睿,也应该明白,即便去了府衙,也无法在短短一天的时间内找回那些聘礼了!”中年文士淡淡一笑,态度不卑不亢,赫然胸有成竹。
“你是”宋鹏煊闻言神色一变,带着几分防备看着中年文士。
“呵呵!宋公子无需在意我的身份,我只是奉主子之命来给宋公子送钱,让宋公子能够顺利取得美娇娘,如此而已!”中年文士说着,朝宋鹏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些聘礼主子已然准备好,宋公子只需明日将其抬入水府便可!”
送走了满脸狂喜的宋鹏煊之后,中年文士身手敏捷地穿过几条街道之后,进入了一间外表看去极为普通的房子,对着一扇门恭敬地行礼道:“主子,属下已经完成了任务,那些聘礼,也已经暗中送进了宋府的别院之中,不曾透出任何风声!”
“很好!”一个低沉的嗓音透过门板传出:“无论如何,都必须让宋鹏煊顺利娶到水幻晴,你且继续派人守着宋鹏煊和那些聘礼,万万不能再出丝毫差错!”
“是!”中年文士恭声领命,见得房门内再无声音传来,这才恭敬地退下。
不仅是宋鹏煊,便是水幻晴亦是没有想到,这年头,竟是有人上赶着给人送钱,只为了能够让她顺利定亲。
是以,次日看到那些丰厚的聘礼一箱箱被抬进水府之后,饶是水幻晴也不由吃了一惊,心中暗自对宋鹏煊高看了一眼,毕竟,这之前,宋鹏煊可是丝毫没有透出半丝风声。却不想,这背后,却是早已经有了万全的准备。
既然是定亲,那自然少不了老夫人的出面。
虽是失去了掌家之权,但董若素对老夫人却是没有半丝的怠慢,是以老夫人除了没法如同以往一般自使气派地过日子,生活依旧是过得万分滋润。
此刻见得宋鹏煊的族叔宋乘风一脸倨傲地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行来,老夫人眸光一闪,抬了抬胸膛,若是以往,她或许还要想办法博得一个好印象,但如今,水幻晴可是皇上钦封的栖霞县主,更是九皇叔面前说得上话的红人,她自是不再需要小心翼翼地奉着宋家人。
哪曾想到,这宋乘风下马之后,却非先行与她交谈,而是径自来到董若素的面前,未语先笑:“哈哈哈,水夫人,如此寒冷的天气,怎敢劳烦你亲自在此等候,倒是宋某的不是了!”
听得宋乘风这番滴水不漏的话,董若素只是淡淡一笑,开口道:“宋二爷一路辛苦了!”
宋乘风笑着转头看向立于董若素身旁的水明轩,眸光微微一敛,笑容越发随和:“这位便是水少爷吧!果真是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听说你也要参加这届的科考,届时鹏煊便劳烦你多多照应了!”
“宋二爷言重了,要说照应也应该是明轩劳烦表哥照应,毕竟表哥有过科考的经验,若有表哥的照应,明轩自是受益无穷!”水明轩笑容温润,风姿卓越如青竹凌风。
一旁才下马走来的宋鹏煊脸色顿时一变,眸中闪过一丝怨毒之色,这水明轩分明是在借机嘲讽自己上回落第之事,但此事即便他心中明白落第并非是因为他无才,但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