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实在是等不了了,她准备去宫门口等着,却刚一出门就碰上了大理寺卿陆大人抱着个孩子,正准备叩响宁国公府的大门。
她一眼瞧过去,就认出了这是自己白日里刚刚见过的小外孙女。
小奶娃睡着了,眼睛紧闭,眼睛周围红红的,大概是睡前哭了一场,此刻哪怕是睡着了小嘴也是撅得老高,一看便是受委屈了。
老太太赶紧丢了拐杖,把小奶娃接过来抱在怀里,然后才有功夫问陆大人情况。
陆大人如实说了许家人一致决定把许家唯一的一块免死金牌给小奶娃用,因着明日即将行刑,于是请他提前将孩子送来宁国公府。
老太太看着小外孙女,知晓定是因为要跟娘亲分开,才哭成了这样,这副模样怕是哭着睡着的。
她心中染上一抹心疼。
陆大人犹豫了半晌,问:“林老夫人,宁国公进宫面圣,如今可是回了?”
他从小便非常崇拜许老将军,这位开国老将军为大梁打下许多场胜仗,只要是他带兵出征,则无往不胜。
后来敌人只要一听说是许老将军领兵,纷纷直接班师,只要一听到许老将军的名字,敌人便闻风丧胆,便是打也不敢打了。
再后来许老将军离世,敌人一度猖獗,可他们没想到的是,许老将军虽已不在,却留下了许云霆,虽不敌许老将军多谋善战,却也是勇猛无比,敌人在他手下也很少能讨了好去。
可现在,却传出许云霆将军谋反的消息,太子亲自查探,结果却是:许将军谋逆一事,人证物证俱在!
他总觉得这里面有猫腻,大梁国谁都有可能谋反,唯独许家不会。于是许家长子许寒松一被押送回京,他便提审了他。他多希望这位许少将军能够带来许家未曾谋反的证据。
可,他承认了自己的父亲谋反。
但即便如此,陆大人心里有一口气撑着,他一定会找出许家未谋反的证据,还许家一个清白。只是时间不等人,许家九族就要被诛,他想要尽自己的一份力,保住许家人的性命。
现下他问出这句话本是不抱希望,因为他也留了人守在宫门口,若是宁国公出来,一定会来给他报信,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嘴。
万一呢?
可结果却还是让他失望了。
林老夫人面上满是焦灼:“没有呢!他入宫已经有三个时辰了,一直没见回来,老身正打算去宫门口等他。”
陆鸣掩住眸底的失望,便道:“下官也打算去宫门口等,不若下官跟您一起去?”
林老夫人点头,她将外孙女交到丫鬟的手中,让丫鬟带孩子进去,然后就准备和林陆大人一起去宫门口等候。
只是还未等她坐上马车,就见一辆马车从远处快速驶来,停在了宁国公府门口。
很快帘子被掀开,国子监祭酒宋岳从马车上下来。
看见林老夫人在门口,便行了一礼,又对陆大人打了个招呼,便着急道:“老夫人,宁国公在宫门口摔了一跤,现下昏迷了,下官已经让人请了太医马上就到。先把宁国公抬进府里吧!”
林老夫人顾不得多说什么,急忙喊来府中小厮,把宁国公抬进府里安顿在了床上。
老宁国公躺下后,林老夫人才看到他的额头都磕破了皮,鲜血都已经凝固在脸上。
她拿了个湿毛巾给他擦脸,一边喊着:“老头子,你怎么样了?你快醒醒啊!”
见老宁国公毫无反应,林老夫人急得眼眶通红,她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又看向跟着进来的国子监祭酒和兵部尚书二人:“这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老头子身体一向康健,怎么会忽然摔倒呢?”
国子监祭酒和兵部尚书不敢隐瞒,把御书房内发生的事情如实讲了一遍。
林老夫人听得直落泪:“怪不得他前两日回来都不练武了,总是坐着,连站也少站,我还数落他。原来他这把老骨头,竟然已经跪了三天!”
林老夫人说着便泣不成声,她埋怨的看着床上的宁国公:“这么大的事,你竟是连说也不同我说......”
她又看向二人:“太医呢?太医怎么还没到?”
兵部尚书谢洪武回答:“我们是快马加鞭送宁国公回来的,太医大约需要晚上片刻。”
几人等了一会,太医才姗姗来迟。他一来却是不敢耽误,立刻便为老宁国公看诊。片刻后,写下一副药方交给林老夫人身边的丫鬟:“此方用大火将三碗水熬成一碗水,一日三次,连续服用七天便可。”
太医转头又对林老夫人道:“老夫人请放心,宁国公是气火攻心,想必是压力极大。日后需要放宽心,少激动少动怒,身体方可大好。”
林老夫人听到不是什么大问题,这才点头应下,又问道:“张太医,那他何时才能醒过来呢?”
张太医摸了摸胡须,道:“宁国公此次气血亏空,身子疲乏,当是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