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都带回基地后，阿木抱着艾勒的尸体嚎啕大哭，何泽衣在一旁边抹眼泪边给秋悼澜治疗。
叶子溪带着莫飞宇去了负二层研究室，把人交给颜辰。
隔离间内尤金依旧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她扫了一眼，对颜辰说：“我的血也许可以试试看让他的异能逆转。”
“没用的。研究室内有你的血液储备，最开始就给他试过了。”颜辰推了下鼻梁上防护镜，“他的进阶途径也许不寻常。”
叶子溪没问颜辰手里怎么会有她的血液储备，也许是上次她受伤时存下的。总归流了那么多血，不存白不存。
离开前，她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口：“莫飞宇还能救吗？”
颜辰直接带她进了莫飞宇放置的实验间。他被几道金属钢圈束缚在病床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皮肤死白灰青。
看到叶子溪靠近，他眼珠缓慢地转动到一侧，盯着她的方向。
“他已经死了，只是被莉香的傀儡术控制着，还能像人一样活动而已。一旦主人死亡，他也会跟着死亡。”颜辰说话时语速不快，声音听起来跟他人一样温和。
但显然，目前的莫飞宇还没有“死”。
“可莉香已经死了。”虽然叶子溪没看到尸体，但当时的场景看来，莉香难逃一死。
“嗯，他还能继续‘活着’，是因为他现在的主人已经不是莉香了”颜辰一手握住莫飞宇的手腕翻过来，内侧插着一枚黑色钢钉，微微露出一小节在外。
他指着那枚钢钉说：“这是莉香施展傀儡术的媒介。她是特阶，应该是有同为特阶，甚至更高阶的异能者往里注入了自身异能源。”
“异能源”叶子溪不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通常会伴随着特阶异能者出现。
随着异能者自身不断进化，高阶异能者体内的异能不再是简单的辐射异变引发，而是能够从外界补给。
而特阶异能者，则会在体内形成异能源。类似心脏能给人体供给血氧，异能源能够给特阶异能者提供源源不断的能量。
叶子溪转头看向颜辰说：“应该是秋悼澜。”
颜辰正在检查莫飞宇的身体，动作一顿，眉头轻微蹙了下，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开口，最终还是轻叹口气说：“接手这种特阶傀儡会消耗非常多的能量。但是以秋的性子，一定不会表露出来。”
叶子溪想起回来路上，秋悼澜全程低垂着头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她还以为是受艾勒影响。
离开负二层后，她回到负一层。
其余几人都在大厅里，仅有秋悼澜不见身影。
她走到一脸泪痕的阿木身旁问：“你们头儿呢？”
阿木抹了把眼泪：“头儿不在旁边吗？”他再一回头，“啊，头儿呢？”
何泽衣正在给笍铭治疗，边看着叶子溪：“秋先回房间了，他也受了点伤，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叶子溪扯了下嘴角：“他一夜没睡，先让他休息吧。”紧接着也回了房间。
先前那一阵风暴过后，她身上沾了不少灰尘碎屑。于是就冲了个澡，换上干净衣服后，扫了眼手机时间。
早上七点多。
她手指按在手机的通话界面，稍稍停了下，划了出去。
莫飞宇的事情一旦汇报了监管部，结局就是身体会被带回去进行人道主义处理。
特阶傀儡的存在没有意义，更何况还是前任总调查官的身体。以这样的方式留在世上，对他本人而言是种污辱，对监管部同样是羞辱。
但是叶子溪做不到就这样看着他完完全全消失在这世上。
六年前她还只是一名普通的调查员，一次执行任务时被几个中阶反叛异能者盯上，受了很重的伤，被莫飞宇给救了。
那一次她整整休养了三个月，再重回监管部时就得知莫飞宇出去执行任务了。
执行那个有去无回的任务。
叶子溪收回思绪，将手机反扣在床边。如果他还活着就好了。
这次多亏秋悼澜，才能把他带了回来。
想起那个人，她手指微微蜷了一下，拇指无意识碰到无名指上的戒指，轻轻摩挲着。
AL半年内死了这么多人，他作为组织头目，想必心里也不好受吧。难怪他说自己这是小组织，人不多。
想到这儿，叶子溪站了起身，打开卧室门走出去。秋悼澜的房间离得不远，走得不多会儿就到了。她站在门前，抬手敲了两下。
里面没有反应。她心想也许已经睡了，刚要转身离开，门内就传来秋悼澜的声音：“直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