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知愿被手机闹钟吵醒,闭着眼睛伸手去摸手机,在摸到一个软乎乎又带着热度的东西时,下意识地以为是床上的玩偶,用力捏了捏,却在耳边听到“斯—”的声音。
林知愿睁开眼睛,大脑慢吞吞地开始运转,然后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宋衡年王八蛋!”林知愿使出全力去踢,宋衡年还没醒呢人先掉到床下了。
宋衡年扶着腰站起,还没恢复供暖的房间四处都透着凉意,宋衡年摸着自己汗毛竖起的胳膊,把被子掀开想要再回到温暖的被窝。
林知愿当然不肯,压着另一侧的被子一卷,整个人变成一只蚕宝宝,对宋衡年说:“你不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在我床上吗!”
宋衡年伸手去抢被子,林知愿作茧自缚,把自己最有杀伤力的手脚全部用被子裹住,只剩下脑袋,根本没办法阻止宋衡年的行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宋衡年又钻进了自己的被窝。
宋衡年舒服地长叹一口气,说:“很明显,这个天没有暖气和被子,睡在客厅会变成僵尸的。”
“那你也不能不经过我的同意就上我的床!”林知愿伸手去推宋衡年,被他轻松镇压,故技重施,想用脚把宋衡年踹下去,宋衡年猜到了林知愿的想法,提前一步用腿压住林知愿,不让她动弹。
林知愿没法动了,宋衡年闭上眼睛打算继续睡觉。
这无能为力的感觉让林知愿有些害怕,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眼泪已经落下了。
宋衡年听到抽泣的声音,连忙睁开眼睛,刚刚睡醒头发还乱糟糟的炸毛林知愿,紧抿着嘴唇,通红的眼眶里止不住的泪水滑落。
宋衡年慌乱地把压在林知愿的腿收回,林知愿好像更委屈了一样,号啕大哭起来,那声音仿佛有实质,一锤一锤地砸在宋衡年的脑袋上。
宋衡年手忙脚乱地把林知愿抱入怀中,林知愿伸手去推,没推开,哭得更大声了,哭声开始沙哑,林知愿急急的咳嗽了两声,又继续哭。
宋衡年有些心疼了,拍着林知愿的背帮她顺气,用这辈子最轻柔的语气说:“怎么了呀,哭得这么委屈。”
林知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我就是感觉,我学了这么……这么多年的防身术,一点用都没有呜呜,还是被别人随便就压着动不了,呜呜呜。”
宋衡年哄着她说:“你已经很厉害了,我刚刚不是还被你踹下床了吗?都是我不好,不该压着你的,害怕了对不对?”宋衡年把林知愿当成三岁前的乐乐来哄。
林知愿再次伸手去推宋衡年,这次轻而易举地把他推远了一点,“我最讨厌你了,你是大坏蛋。”
闹钟再次响起,林知愿挣扎着要起床,“闹钟响了,我要去上学,离你远一点。”
宋衡年伸手把他的手机闹钟关闭,把时间给林知愿看,“才五点四十,再睡一下好不好?”宋衡年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林知愿的脑袋下方,轻轻一搂,林知愿就靠在他的胸前,另一只手还在拍背,给林知愿顺气。
林知愿把眼泪全部往宋衡年的胸口衣服上擦,又想起这件衣服是自己的,更想哭了。胸前的布料被打湿,有两粒小豆子变得十分显眼,林知愿为了泄愤,张嘴就咬了上去,听到宋衡年闷哼一声,破涕为笑。
林知愿抽噎着问,“怎么是软的?”
宋衡年解释,“放松的时候都是软的,刻意使劲的时候才会硬。”
林知愿“哦”了一声,继续说:“那你使劲我再捏捏看。”
宋衡年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宠着呗,林知愿感觉到自己脑袋下面枕着的手臂也变硬了,伸手去捏宋衡年的胸肌,果然硬邦邦的,不如软着的时候好玩。
林知愿问,“你昨天晚上的时候使劲了吗?”
宋衡年想起自己从浴室出来,裸着上身,无意识地发力,想让自己线条更好看一点的举动,有些脸红,闷闷地说了句“嗯”。
林知愿说:“你们男生真能装。”
宋衡年也把脑袋埋进被子里,说:“男生只有在两个地方会把肌肉刻意绷紧,一个是在人很多的健身房,还有就是……喜欢的人面前。”
宋衡年再暗示些什么,但林知愿显然没有get到,“瞎说,我之前班上有几个男孩子,降温了也要穿短袖,炫耀自己的肌肉,就是装!”
被窝里的温度渐渐回来了,林知愿悄悄把冰冷的脚靠近宋衡年这个大暖炉,宋衡年把她的双脚夹住,用自己的体温捂热。在没有暖气的冬天里,就让这个人型暖炉一回好了,林知愿这样想着,闭上眼睛打算补觉。
宋衡年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这个好机会,问,“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林知愿踩着宋衡年的小腿,躺在他的胳膊上,脑袋顶着他的胸口,闭着眼睛坚定地说:“朋友啊,之前不是说好了吗。”
宋衡年哭笑不得地说:“只是朋友?”
“嗯!”林知愿回笼觉的劲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