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太阳总是早早下班，这才六点，没开灯的室内已经看不太清楚了，林知愿打开了餐桌旁的氛围灯，走到沙发上趴下，视线对着的是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外面一片灯火通明，璀璨的灯光与霓虹灯交相辉映，街景绚烂。
在昏暗的灯光下，林知愿有些犯困，打开手机开始刷视频，想着看点有意思的视频清醒清醒，但视频内容完全不进脑子，思绪慢慢放空，林知愿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林知愿是被饿醒的，迷迷糊糊打开手机一看，已经九点钟了，客厅里的一切还是和她睡着前一样，宋衡年并没有回来。
林知愿坐起来，揉了揉被自己枕麻了的小臂，肚子咕咕地叫着，林知愿走到餐桌旁，菜在空气中暴露太久，加热菜板功率也不算高，现在已经有些凉得不好看了。
年底了，公司很忙加班也正常，林知愿这样安慰自己，拿汤勺舀了一碗汤先垫一口，还算温热，没有凉透。
一个人吃饭总得看点什么，林知愿拿出手机，先习惯性地点开了微博。
微博更新之后有个非常难用的功能，会把“你关注的人关注的”微博直接推送到你的首页，很多你不感兴趣的事也会被推送，比如现在，第一天就是柯妤的微博。
林知愿本来想装作没看见直接划走，但柯妤的文案又吸引了林知愿的眼球，“最后一支舞，献给最重要的人。”应该是录给粉丝的礼物，但封面的右下角，有个人的身影异常眼熟，是宋衡年。
视频里的舞台上只有一束光，照在穿着纯白色长裙的柯妤身上，随着音乐响起，柯妤先转了一个圈，裙摆飘动腰肢婉转，指尖抬起好像触摸到了炽烈光又害怕地缩回，跟随着舞蹈动作，柯妤正对着舞台下方，表情哀伤，像神怜悯世人。音乐逐渐加快，舞蹈传递的感觉也发生了变化。
好的舞蹈是能传递出一个完整的故事的，神明入世爱上了凡人，那巧笑嫣兮的姿态，让人完全沉溺于柯妤塑造的世界中。到最高潮时音乐又急转直下，恋情不为世所容，柯妤的舞蹈也随之停下，低着头，再慢慢抬起，坚毅的目光好像要穿过屏幕，告诉所有人，她不会放弃。
视频结束，一直稳定的摄像机却突然换了个视角，宋衡年孤零零地坐在观众席上，看着柯妤为他献上的舞蹈，眼里是藏不住的惊艳。
视频播放完了，自动播放下一个，林知愿却还沉浸在视频的余韵里，走不出来。他们真的很配，林知愿想，平安夜本来就该留给相爱的人一起庆祝，至于路人甲的生日，本来就不该在男女主角的关注范畴内。
赵姨煮的菜还是一如既往的美味，林知愿却有些食不下咽。
林知愿走到冰箱，打开冷冻室的门，蛋糕的主题配色是粉红色的，很符合大家对林知愿的刻板印象，一圈一圈的围边像公主的裙摆，林知愿把蛋糕端在手上，闭着眼许了个愿，希望能活到二十二岁。
林知愿的愿望许完了，睁开眼，对着没有蜡烛的蛋糕吹了一口气，说：“林知愿，生日快乐。”林知愿用食指在蛋糕上蹭了一点，塞进嘴里，是很香甜的奶油味，重新把蛋糕包装好，再放回冰箱，走到玄关处，拿上大衣和围巾，林知愿离开了。
今天真的很冷，林知愿整张脸都缩进了围巾里，这个高档小区里，圣诞的氛围很浓厚，走到靠近大门的位置，还有一棵巨大的圣诞树。
林知愿走过去，物业正在给来往的住户发小礼物，看见林知愿靠近，也给她拿了一份。
“平安夜快乐！”戴着眼镜的物业小哥说，“这个是我们准备的一点小礼物，里面有两个苹果，平安夜吃苹果，接下来的一年都会平平安安噢。”
林知愿后退一步说：“我不是这里的住户。”
小哥很坚持，“没关系呀，我们本来也不是按户数准备的，苹果又不值什么钱，讨个彩头嘛！”小哥强行把礼物袋塞进林知愿的手中。风越刮越大，物业小哥的手就这样裸露在冷空气中，瑟瑟发抖，林知愿只要接过，“谢谢。”
“不用客气。”小哥笑着去服务其他人了。
林知愿漫无目的地走着，街上很热闹，音乐与欢笑交织成一幅幸福的画卷，琳琅满目的商品和装饰吸引着人们的眼球，在这样的气氛里，林知愿的形单影只显得格格不入。
林知愿继续往前走，前面是个广场，广场上聚集了很多人，像是正在观看什么表演，林知愿重新梳理了一下情绪，打算去人多的地方看看，把自己身边萦绕的黑色线条冲散。
林知愿没想到能在广场上看见宋瑞承，他僵硬且羞涩地蹲坐在广场的入口处，问来往的情侣要不要来一支玫瑰花，平安夜和玫瑰花看起来不是很搭，他的生意不好，来问的几乎都是结伴而来的女生。
宋瑞承长得还行，这点林知愿不得不承认，不说话的时候还挺有韩剧欧巴的氛围的，但两人认识十几年了，实在太过熟悉对方是个什么样，站在远些的地方，反而能品出不一样的味道。
林知愿走到宋瑞承的摊位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