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瑞承有点沉溺在这种难得的氛围里了,直到他的手机振动一声,是方茹雪发来的消息,“都准备好了。”
宋瑞承的笑容渐渐凝固,林知愿疑惑地看着他问,“看见什么了?表情难看成这个样子。”
宋瑞承把手机收起,摇摇头说:“没事,走,你请我吃个烤红薯。”
被拉走时林知愿还有些懵,“为什么是我请你?这个玫瑰花摊你不管啦?宋瑞承你走慢一点,我要摔了。”
林知愿和宋瑞承一人捧着一个大红薯站在广场的保安亭后边,新鲜出炉的烤红薯有些烫手,林知愿左右手来回捣腾,期待它赶快凉一些。
宋瑞承是个皮厚的,直接把滚烫的烤红薯握在手上,剥开有些发黑的皮,烤红薯的香甜在空气中萦绕,把林知愿本来就没吃晚饭的肚子勾的咕咕叫。
宋瑞承还来不及咬一口,就被林知愿可怜巴巴地眼神盯到不自在了,林知愿趁机拿出小勺子,说:“我就吃一小口。”
宋瑞承僵硬地把烤红薯往前递,林知愿开心地挖了一勺,放入嘴里,实在太烫了,林知愿边吃边哈气,把烤红薯在嘴巴里又炒了一遍。
烤红薯总是闻起来很香很甜,吃起来又不是那么回事了,多吃两口后,林知愿感觉噎得慌,指挥宋瑞承道,“你能不能无缘无故请我喝个奶茶?”
宋瑞承问,“你要喝哪家的?”
林知愿指了指几乎要看不到招牌的奶茶店,“喏,人最多的那一家。”
宋瑞承无言以对,“就那家人最少的,没得商量。”
宋瑞承接过店员给的两杯奶茶,走到没人的地方,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早准备的迷药注射器,一脸踌躇地盯着手里的奶茶,回想起方茹雪和他说的话,“小承,你也不想再过小时候那样只能靠宋君泽施舍,忍受别人异样眼光的日子吧,只要搞定了林知愿,整个宋家就都是我们娘俩的了,再也不用被人议论,被人看不起了。”
宋瑞承拿起奶茶,狠了狠心,直接把针头往奶茶封口处插了进去,为了掩盖小孔,直接把两杯奶茶的吸管也插上。
宋瑞承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回来了,林知愿看见已经插好吸管的奶茶,说:“真的假的这么贴心,你不会在里面放东西了吧?”
“什么?”宋瑞承有些慌张。
林知愿震惊地说:“你慌什么啊?宋瑞承你不至于吧,这么大人了还往别人杯子里吐口水!”
宋瑞承松了一口气但没完全松,“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林知愿不信任地看着宋瑞承说:“毕竟你前科累累。”
宋瑞承掩饰地咳嗽两声,说:“这都是十年前的事了,你天天说烦不烦。”
“往我房间丢假蟑螂假蜘蛛不都是你自己干的事吗,怎么还不让人说啊。”林知愿接过奶茶。
宋瑞承心又提了上去,强装镇定地说:“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现在我怎么可能还那么幼稚。”
“所以你现在敢抓真的活蜘蛛了?”林知愿揶揄道。
宋瑞承浑身一抖,“咦,你能不能不说了。”
林知愿切了一声说道,“真怂,不过还是很感谢你的,在我刚来宋家的时候。”
宋瑞承不解地说:“感谢什么?我不是天天都在针对你吗?”
林知愿用热奶茶捂手,轻柔细语地倾诉道,“我小时候真的挺不讨厌你的,在所有人都用同情或羡慕的眼神看着我时,只有你不一样,你像个非常正常的小学生一样,欠了吧唧的,总是用莫名其妙的挑衅眼神看着我,往我房间里丢那些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假虫子,还躲在谁都能看到的地方观察我有没有被吓到。真的挺感谢你的,在大家都小心翼翼的时候,横冲直撞地把我从痛苦与陌生之中拽了出来,不过你态度转变太快了,我还以为我们能做朋友的。”
宋瑞承有些恍惚,是什么时候变了呢?
宋瑞承一直以为他和林知愿是一类人,同样都寄人篱下,同样都不受待见,所以他想和林知愿统一战线,又不知道怎么行动。
于是他像个不知道怎么表达喜欢的毛头小子一样,通过捉弄来拉近彼此的关系。
但很快他就发现了,林知愿根本不怕虫子,也根本不需要他这样的“帮手”。
同情和羡慕,怎么看都比轻视和厌恶要更容易改变一些,况且,讨喜这两个字是宋瑞承这辈子都学不来的技能。
“瑞承少爷,你能不能别把这些乱七八糟的脏东西往知愿小姐房间扔了,很难打扫的。”收拾房间的女佣烦躁地对宋瑞承说。
宋瑞承刚想开口解释,说这些不是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他从海边捡回来的贝壳和海玻璃,也不脏是洗干净送给林知愿的,但负责清洗衣物的另一个女佣打断了他的话,“也少去泥地里玩,每次你的衣服用洗衣机洗不干净我还得手洗。”
两人结伴离开,其中一个女佣说:“一看就是外面长大的野孩子,小少爷像他这么